樸海西懶得解釋,便揮了揮手,讓女生們先去酒吧等他。
女生沖着樸海西的後背喊了幾聲,見人不搭理她,氣的直跺腳。
樸海西雙手插進褲兜,走到闵玧其身前,“又是你這個小鬼,放學怎麼不回家?”
闵玧其慢慢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着探究。
他不明白大人們說話做事為什麼總是這麼别扭,就像這個哥哥,方才明明說着關心他的說,語氣卻又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真是奇怪!
“你是啞巴嗎?”對上闵玧其的視線,樸海西不适地皺起了眉,下一秒他又笑了一下,心道自己越來越敏感,居然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我今天心情好,不與你這小啞巴計較。我盤磁帶給你,你可要好好聽。其他女生問我要了許久,我都沒給。”
這盤磁帶是樸海西出的第一張個人專輯,闵玧其一直好好收着。
算起來,正是這磁帶裡的旋律把他帶進了一個新的天地。
之後,他們每天都會見面。
等他聽完了樸海西收集的說唱磁帶,又把音像店裡的唱片聽完,樸海西便說要帶他去酒吧裡玩。
那天是9月13日,他第一次去酒吧。
他怕被人小看,偷偷拿了哥哥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地很成熟。
零點30分。
他跟在海西哥身後,走進燈光昏暗的酒吧,幾百平方米的房間裡擠滿了人,每個人都舉着手機,對着舞台拍照。
闵玧其被安置在吧台,遠遠地看着舞台中央。
樸海西上台了。
他穿着黑色夾克,把頭發高高梳起,一根根支在頭頂上像個刺猬。
這個哥在舞台上跟平時一點也不一樣,唱到高潮時,還會掐着礦泉水瓶,高高揚起,水瓶裡的水像噴泉一般噴湧而出,把舞台下的觀衆澆了個通透。
“我管你什麼廠牌,都在我面前少來,對付你們這幫小孩,我一個人就夠了。我像高年級的學長,帶着學弟走上講台,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給我站成一排。”
樸海西對着台下,伸出手比了一個手勢,台下的觀衆瞬間燥了起來,沒拿手機那隻手也都伸向半空。
演出結束之後,樸海西走出酒吧,四周響起“海西”的尖叫聲。他十分有耐心地與每個追出來的粉絲合影,過了好一會兒才拉上闵玧其一起離開。
闵玧其回頭,看着那些在大雨中仍依依不舍的粉絲,偷偷拍下了一張照片。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回到家的闵玧其掀開落滿灰塵的琴蓋,決心要成為一名說唱歌手。
這一路他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隻有這架鋼琴還在原地等他。闵允其撫摸着琴鍵,神色愈發溫柔。
家裡的大門開了又關。
闵玧其聽到聲響,從房間出來,看了一眼緊閉的主卧房門,才迎向偶媽,“我來吧,偶媽。”
“你行嗎?”在闵允其的偶媽心裡,闵允其還是那個除了音樂什麼都做不好的十七歲少年。
“偶媽放心吧,我可是無所不能的闵SUGA!”闵允其笑吟吟地說。
闵允其的話說的俏皮,讓他的偶媽沾濕了眼角。
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點外賣,會打個蛋湯都能被跨上天去,可她的小兒子卻學會了做飯,這是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
回到屋裡,她狠狠地錘了一下闵允其的阿爸,“你要是再把我兒子氣走,以後你就一個人過吧!”
闵爸爸氣悶,“你這麼不說你兒子,在外面鬧了五六年,回來還是那副德行。”
一小時後,闵玧其端着做好的飯菜走出廚房。
見阿爸不肯出來,也沒了喝酒吃飯的心情。他将兩張門票壓在碗下,默默走到卧室門口,“阿爸,您以前總說擔心我後悔了沒有退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想跟您說,我不需要退路,我也沒有後悔。”
“......”
闵玧其壓下心中的酸澀,又道:“我知道您不愛聽這些,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請你們一起去看我們的演唱會。8号,主體操競技場,我在台上等您和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