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過田柾國給媽媽打電話,見過金碩珍哥哥接他出門吃飯,也遇見過來給孩子送飯的鄭号錫媽媽,隻有闵玧其一個人不吭不響地躺在床上消化一切負面情緒。
闵玧其淋過風霜雪雨,看過四季變遷,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也是絕望中開出的花朵。
顔安相信闵允其隻靠自己也能走出黑暗,但他仍選擇伸出雙手。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
[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
[還要走還有我]
——《朋友》by周華健
闵玧其愣了好大一會兒,才拆開海報筒。
他不懂圖上的詩句,但看的懂圖上的畫。
傲雪淩霜嗎?
闵玧其輕笑一聲,從床上跳起,反手掀開田柾國的被子,嚷道:“起床起床起床,要上班了!”
距離日出還有兩個半小時,防彈來到MBC電視台,等待《冠軍秀》的彩排與預錄。
防彈今天的狀态都不錯,彩排時沒有一個人出錯。
原本以為能早點下班,沒想到在參與預錄的粉絲離場後,他們又被要求重新錄制。
一遍又一遍!
錄到第八遍時,每個人幾乎做到了完美,但電視台要求錄第九遍。
BIG HIT隻是一個小公司,他們得罪不起電視台。
韓國三大電視台的力量雄厚,隻要一惹到某一個電視台都有可能被“封殺”,以後綜藝、打歌等節目都不能參加。
他們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整整二十多遍激烈的舞蹈跳下來,每個人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白的吓人。
範浩經紀人去跟電視台的負責人接洽,他們兩兩一組,互相攙扶着回到休息室。
等範浩經紀人回來,唯一還能站得起來的顔安立刻迎上去,“哥,還錄嗎?”
這會兒已經顧不上生氣,隻想趕緊離開電視台。再這麼跳下去,非累出人命不可!
“孩子們,趕緊走,去SBS電視台。”眉開眼笑的範浩撈起包,又招呼其他人将散落在各個化妝台的衣服拾起,“快收拾收拾,《THE SHOW》一位受獎,喊我們過去!”
原本對這次打歌不抱希望的闵允其,聽到經紀人範浩的話,也冒出了一絲僥幸心理,他蹭地一下站起來,又問了一遍,“一位受獎,喊我們過去?”
範浩日日陪在這些孩子身邊,知道他們經曆首日音源打擊後,急需來自外界的鼓勵,他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回複成員。
“對!”
“是的!”
“沒錯!”
來不及補妝,也來不及換衣服,他們緊趕慢趕,趕在6點30分到達SBS大樓。
一位受獎直播還要等一會兒,顔安去上廁所,經紀人範浩跟在他身後。
在電視台,防彈任何一名成員的言行都代表了團體,顔安怕落人口舌,一向禮儀周到,碰到路過的後輩都會行禮。
但并不是所有後輩都如防彈一般謙遜,一位不認識的圓臉女生,不僅沒有回禮,還猛地後退兩步,捏着鼻子離開。
經紀人範浩拍了拍顔安,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顔安今天夠累了,沒功夫和沒素質的人計較,他輕笑一聲,“走吧,南浚該擔心了。”然後轉頭在心裡祝這位後輩早日紅出太陽系!
回到休息室沒多久,工作人員安排他們上台。
防彈少年團站在最後一排!
如果此刻還不知道他們被電視台耍了的話,那就太傻了!
打歌節目主持人一貫甜美的嗓音,第一次如此刺耳,顔安一刻也不想多待。一位受獎結束後,大步流星地回到休息室。
在跟PD打招呼前,金南浚領着他們出門,問候各個休息室的前輩。
因為防彈少年團來得晚,隻能在節目結束後補上問候,大多數前輩忙了一天,有的已經離開,沒離開的隻想好好休息,随意他們與經紀人範浩互換專輯後,問候就結束了。
有位前輩剛結束軍白期,因為出演網劇稍有名氣,公司安排他所在的男團回歸。
防彈去打招呼時,前輩團的隊長一臉和氣,見他們面色不好,各種關心,出門時還給了他們維生素飲料。
誰知,他們前腳出門,後腳前輩就原形畢露。
顔安走在最後,他沒有關門的習慣,前輩吐槽他們的話,防彈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
“上趕着過來,還以為能拿一位吧,真是異想天開,不僅人醜,歌兒唱的也難聽!”
“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會有粉絲!”
“穿的破破爛爛的,可别沖了我們的好運!”
出道一年半,社會這個大染缸逐漸在防彈少年團面前顯現他原本的外貌。
顔安和闵允其因為社會經驗豐富,雖然氣惱,但并不難接受。隻是剩下的成員,要麼年級太小,要麼就一直活在烏托邦裡,驟然碰上兩面三刀的小人,氣的直掉眼淚。
放送結束後,他們坐在同一輛車裡,金南俊、金碩珍和樸智旻很生氣,鄭号錫、金泰亨和田柾國哭的淚眼汪汪,闵允其和顔安坐在後排沉默不語。
金泰亨哭了半天,突然擦掉眼淚,狠狠地說:“我們一定要成功,這樣就沒有人會看不起我們了!”
“對,我們團結一心,一定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組合。”金南俊附和。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顔安把手放在金南浚說上,跟成員們一起為防彈加油!
“防彈!防彈!防防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