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不合,于理當如此。”顔安回答。
有點東西呀!
導演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追問他原因。
“一切是以長留山為重!”顔安沒有猶豫,說的坦坦蕩蕩。
導演與編劇相視一笑,理解地這麼透徹,他們劇組這次撿到寶了呀!
要知道,一部劇好不好看,反派的塑造占一半!
“不愧是唐制作人執意要定下的人,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導演拍了拍顔安的肩膀,又說:“别擔心,不會就問,我們都是專業的,都可以幫你。”
導演願意花時間調教自己,顔安感激不盡,忙朝編劇和導演鞠了一躬。
5月6日,《花千骨》在廣西開機。
顔安作為男主的師兄,雖然隻是一個戲份不多的男N号,卻要時長出鏡。
幸好顔安一開始就抱着學習的目的待在片場,否則換一般的小鮮肉,早就滿腹牢騷了!
顔安做了三天背景闆,才輪到他的第一場大戲——竹染袒露身世,當衆揭穿摩嚴。
先拍文戲。
顔安站到定位點上,身後的群演們也在各自找位置,場面一頓混亂,好半天才整理好畫面。
“321,Action!”
摩嚴看着竹染神色複雜,現場一片寂靜,一呼一吸間摩嚴從人群裡飄出,笙箫默拉住他,他卻沒有回頭。
此時的竹染一反往日恭順儒雅的模樣,赤紅如同野獸般的眼眸襯着一張布滿青色疤痕的臉分外恐怖。
他握着匕的手因為興奮竟有些顫抖,身上光波起伏不定,連聲音都激動的微微有些沙啞。
“摩嚴,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你做夢也沒想到我居然還會活着來見你吧!每次我想死的時候都會在身上刻下一刀,我告訴自己,你都沒死我怎麼能死呢?我說過我會回來報仇的,哈哈哈,這一次你還能向上次一樣逃得過麼?”
摩嚴望着他猙獰的模樣,面頰上當初被他狠狠用匕劃傷的刀疤又痛了起來,他一向冷酷剛毅的臉上出現一絲心疼和愧疚。
他閉上雙眼,聽他把話講完後,緩緩擡起眼眸,“當初你殺人無數、偷盜神器,更不擇手段圖謀長留掌門之位,被逐到蠻荒受罰是理所應當,我問心無愧。”
竹染仰天而笑:“你敢說你問心無愧?你可敢當着天下人的面說說我是你的誰?”
摩嚴面色鐵青,“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
“我也不想知道我娘是我爹親手殺的。”竹染苦笑。
摩嚴做事從不解釋,但這一次,他想試着拉回掉進深淵中的竹染,“那妖女故意害我,才會有了你。若非她一直纏于我,還拿你來威脅我,我不會一時錯手……”
“不用解釋了,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我會不了解你麼?你不過是為了保住你三尊之位殺她滅口罷了。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啊,舍棄了一切就隻為了你能回頭看她一眼。
你知道她被廢除修為,逐出妖界後,孤身帶着不到五歲的我到處飄零有多可憐麼?
我們受盡淩辱,實在撐不下去了才去找你,她不過是想在你的庇護下有個栖身之所,不想我再跟着她受苦,你卻怕被她連累殺了她。
你以為抹去我的記憶收我為徒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生過麼?”
逝者已逝,追究當年對錯已無意義。面對竹染的質問,摩嚴慢慢閉上眼睛,“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孩子。”
“是啊,你雖對我嚴厲卻一直是關心的護短的。我曾經以為自己那樣幸運能夠拜入長留,能有一個那樣好的師父,年少得志、名揚仙界,三尊六閣都有意培養我成為長留下任掌門,我還遇到琉夏,一切都美好到幾乎不真實。這夢是你給我的卻又狠心的戳碎了它!”
摩嚴搖頭,“琉夏心懷不軌,根本配不上你。你那時用情太深,聽不進旁人的話,我才出此下策。”
“拔劍吧,摩嚴!當初你用這匕殺了我娘,今天我同樣用它殺你。”
摩嚴面色頹然,“你害得六界生靈塗炭就僅僅是因為恨我麼?”
竹染不說話,他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在蠻荒的那些日子如果連恨也沒剩下,他根本就撐不了那麼久。
“拔劍!”
摩嚴搖了搖頭:“終歸是我虧欠了你,你若真那樣恨我就殺了我吧。長留弟子聽令,我死之後任何人不得尋仇!”
竹染笑了,“不用在我面前演苦肉計!”
“CUT!”導演興奮地大喊一聲,招來顔安一頓猛誇,“不錯不錯,摩嚴就是要麼理直氣壯,對這個角色你吃的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