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的星探金俊秀像是在他身上裝了GPS,隻要出門總能遇見。緣分至此,顔安心知自己無法再逃避,于是請人到咖啡廳小坐。
比起其他公司以色事他人的歌手,他更願意加入講真話的HIP-POP男團,成為泰褲辣中的一員。
金俊秀不是受虐狂,顔安第一次拒絕他後,他就更換了四月的業績目标。
五月剛開始,剩下的日子還有很多,足夠他尋覓合适的人才。顔安請他喝咖啡,他純當做下午茶,坐下時習慣性地誇了他們公司一嘴。
“你知道的,我們公司不大,在業内隻算中等。但有一點可以保證,我們代表對音樂十分有野心,旗下歌手該有的自由度都會給。”
“你們公司什麼時候出新團?”顔安問。
顔安居然改變了心意,金俊秀吃了一驚,但出道策劃涉及商業機密,他不能說,“練習生至少要經過一到二年的培訓。”
“我問你,”顔安身體前傾,雙眼緊緊盯住他,“如果我去你們公司,一定能出道嗎?”
少年充滿壓迫感的眼神,驚到了金俊秀,他不太自然地正了正胸前的西裝,“如果是你,肯定沒問題。”
顔安笑了,“我可以相信你嗎?”
一股熱氣上湧,金俊秀臉有些微微發紅,他輕咳一聲,說道:“我們公司經營狀态不好,但确實有個适合你的男團企劃,如果啟用,你現在成為練習生應該趕得上。”
其實比起韓國其他大型公司,BIG HIT公司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對迫切希望得到人氣值,早點報完恩的顔安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大手,一直把他推向這個又破又小的公司。
顔安以咖啡代酒,敬了他一杯。
兩人來到公司所在大樓的2層,與闵玧其擦肩而過。
闵玧其後知後覺地轉過頭,走道已空無一人。
他站在原地,遲疑地咬住了左手拇指,低喃道:“難道......我在做夢?”
淩晨是夢想的搖籃。
隻有夜深人靜,淺淺的呼吸聲無限放大時,闵玧其才能聽到他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把這些想法記在紙上,然後整理成音樂......不知不覺間晨光大亮。
八點有舞蹈課,為了防止自己在課上睡着,他趕忙存好文件,披上毛毯,趴在桌上小睡。
一小時後,他在鬧鈴響起前睜開了雙眼,但大腦還未開機。
從注意到一個身形與顔安極其相似的人,到他扭頭去确認身份,總共花了2秒鐘,而一般正常人的反應速度是0.4秒。
“阿西!”
闵玧其踢拉着涼鞋,走到練習室中央時突然大罵了一聲,練習室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安靜。
年紀小的練習生早上要去學校上課,此時集結在公司的練習生除了94年生的金南俊和鄭号錫,其他人都比闵允其大!
金南俊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在衆人或調侃、或憤怒的目光中,把人拉到練習室角落坐下。
“哥又通宵了?”金南俊問。
闵允其此刻心亂如麻,實在沒有心思回答别人的問題,敷衍地“嗯”了一聲,在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
他懷疑走道上的那個人就是顔安,但他真的不想在公司見到他!
身體的疲憊和情緒的煩躁擠在一起,闵允其頭疼不已,他蜷起腿、抱住頭。
鄭号錫遞給闵玧其一罐咖啡。
他來自光州,1994年出生,是個舞蹈天才,最近一直跟在闵允其身後學習說唱和制作。
雖然好奇闵玧其情緒不對的原因,但他不主動提,鄭号錫就不問,“部長把碩真哥叫走了,不知道要幹什麼。希望不是因為昨天的舞蹈課,碩珍哥已經很努力了!”
闵玧其撸了一把頭發,語氣中難出現了一絲焦躁,“有新人來,他應該去接了。”
練習室平靜無波的水面上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這個節骨眼上,有新人加入,是不是意味着公司又有新的企劃?
衆人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兒,金碩珍推門而入,鄭号錫下意識朝他身後望了一眼,沒有人!
“碩珍哥,你不是去接新人麼?”鄭号錫不解地問。
驟然成為人群的焦點,金碩珍脖子開始泛紅,他不安地攥着水杯,說道:“好像是新人的合同沒談妥。”
“麻煩精!”闵玧其嘟囔了一句。
樓上,顔安的律師正在跟BIG HIT的新人開發部部長拉扯合同細節,驚動了方時赫。
律師揪出許多模糊的細節,例如合同時限、練習生培訓費用以及違約金等多方面問題,BIG HIT總管練習生的部長漸漸不耐煩起來。
“代表,我們不是非他不可!”部長起身,向方時赫表态。
他不喜歡不聽話的練習生,樓下那堆刺頭已經夠他頭疼了,他不想再找一個大爺進公司。
方時赫卻笑道:“都可以談!”
田柾國實力不錯,但各方面還很稚嫩,BIG HIT目前沒有拿得出手的大主唱,若是啟用那個策劃,顔安就必須留下。
雙方經過一番唇槍舌戰,顔安簽下全新的、條款清晰的練習生合約。
部長在方時赫走後,警告顔安,“練習生就要安分守己,不然随時都可以被淘汰!”
簽了合同,有了法律效應,他就活在了别人的屋檐下,顔安回答地十分乖巧,“内!”
見他識趣,部長心情好了一些,“等着,我喊個人帶你去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