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語閣。
雲汐疲憊地倒在洛清的床榻旁,時不時抽泣一聲。從把師父扛回天語閣她就止不住地哭,如今眼淚已然哭幹了。
她頭一次見到師父受傷,又驚又怕。
她給師父擦了臉,喂了藥,也點上了幫助元神恢複的木香,好在師父的心脈和氣息已然穩定許多,正沉沉睡着,應該沒有大礙了。
況且,炎淵,不,那個人說他隻用了三層功力。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她卻感覺過了好久。
雲汐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而後便雙手抱膝,把自己縮成一小團,靠着洛清的床榻邊,昏昏睡過去。
天語閣外夜色深沉,炎淵站在窗口,陰郁地看着她縮在床榻旁。
昨天她還興緻勃勃地拉着他做這做那,眼睛笑得如天邊彎月,現在,卻像隻小刺猬一般縮成一團,滿臉的淚痕,一身疲憊。
她那個師父真的是她的寶貝,受點兒傷就讓她如此傷心。如果受傷的是他,她會不會也是如此.......
以後兩族相争,他殺了洛清,或是殺了其他仙族的人,她又會怎樣......他思緒紛亂,不願意再想下去,輕輕飄落在她身邊,仔細端詳她不安穩的睡顔。
“兩日後,我便帶你走,跟我回到流螢幽篁,作幽族的人,那你就不會再為仙族傷心了。”炎淵輕輕地說道。
她在睡夢當然中聽不到,這話,是他說給自己聽的。
似乎聽到聲音般,熟睡中的雲汐不安地動了動,頭猛地向下一垂,又向後一仰,寬松的雲紋衣領露出細緻脆弱的脖頸。
炎淵皺了皺眉,蹲下身子,微微低頭,同時伸手一把握住她的後脖頸,輕輕把她向上一提,讓她無限度地靠近自己。
雲汐猛地從夢中驚醒,睜開眼,是他俊朗清冷的面孔。
她看到他墨藍色的瞳孔裡滿是自己,她感到他溫熱的氣息貼近她,令她不敢呼吸,于是她緩緩向後退縮,企圖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
他很生氣她在躲他,握住她後脖頸的手慢慢收縮。
雲汐感到他的手如鉗子一般越夾越緊,脖頸間的疼痛感也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