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城。
魔王納赫特撥弄着移栽到花盆裡的蒂梅奧。
它已經快要枯萎了。
“本來也隻是想試一試……”納赫特輕聲說道,語義不明。
“威格裡亞(Wigelia),也許你的末日已經要到了……沒關系……”
魔王說着說着,身體微微的顫抖着。眼神逐漸迷離,聲音也愈發接近于呢喃。
但魔王對于這種變化似乎早有預料。
“哈……”無意義的感歎。雙手撐在放着花盆的桌面上,頭沉得幾乎要擡不起來。身體沉的就像是個負擔,如果不是手還撐着,恐怕就已經倒下。
額頭滲出冷汗,眼角不知為何濕潤了。
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在被灼燒。
最終,還是沒有撐住。“咚”的一聲跌坐到了地上,一隻手還死死掐着桌面。
“……”本能的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是一隻手抓在胸前,死死咬着牙關。
“……還是不放過我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緩過來的納赫特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苦笑着說道。
他睜開了因痛苦而閉上的眼睛。眼淚随着他的動作掉了下來,停在了冰冷的地上。
“呼……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回來呀……”用幾乎要摳進桌面的那隻手把自己撐起來,那赫特捂着臉,一邊說,一邊還能笑着。
“莫納特……等我處理完……”
掙紮着離開了房間,回到了王座上。好歹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哈哈……我還是挺希望能給人留下優雅、慵懶又強大的形象呢……”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形象的癱坐在了王座上,納赫特還有閑心和空氣開玩笑。
緊接着,他就進入到了說是睡夢,但更接近于昏厥的狀态中,緩緩的恢複身體狀态。
不知道為什麼,淚水又在眼中積蓄。
“Mo……”
凱特睜開眼,走出帳篷,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剛剛怎麼感覺好像被魔獸盯上了?
因為心存顧慮,第二天早早起床的凱特,一出門就跟站在門外,頂着三隻鳥,恭候多時的黑死牟對上了眼。
到底該看哪雙眼睛?
“……”
“……”
兩個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于是,凱特選擇了……轉身,一把扯住亞伯的衣領,把他提出來。
“嗚哇!”
睡得好好的亞伯措不及防的離開了被窩,吓了一大跳。
“怎…哎?黑子木?我還在做夢?”
“我……并沒有……進入……他人夢境……的能力,所以……你現在……是醒着的……”黑死牟想起了那個……忘了叫什麼名字的某個下弦壱的能力,開口解釋道。
真不是他記憶力差,是下弦更換得太頻繁了。
……所以真的不是他的問題吧?
“好久不見!黑子木!”來不及多想,亞伯飛身撲到了黑死牟身上,大聲地說道。
“好久不見……”
黑死牟提起了嘴角,接住了亞伯,順着他撲過來的力道轉了一圈。
“怎麼感覺跟祖孫倆似的?”朱莉探出頭來,看着外面發生的這一幕,吐槽道。
“也許黑死牟真把他當成孫子了……”威廉在朱莉上方探出頭來,用自以為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衆所周知,鬼的聽覺比人好多了。
所以黑死牟聽到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他看到亞伯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無一郎。
時透無一郎,霞柱,殺死黑死牟的四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