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陳士明和嚴月忙前忙後,江知年隻是靜靜坐着,情緒沒有任何起伏。
她不知道怎麼和父母開口。
可過了這麼多天,還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回秋山的路上,看着窗外的風景,想到了剛來這裡的時候。
有害怕,有擔憂。
唯獨沒有期待得到什麼。
她回到房間,打開了那個裝滿她和陳舊回憶的盒子。
十七歲的那張畫像,還是生動地,一如既往。
陳嘉年出去上補習班了,春姨也請假回家。
她抱着那個盒子,到了客廳。
陳士明和嚴月正在探讨要給萬華府的房子添置些什麼家具,看到她走下來,忙着招手讓她過去。
嚴月看上了一套沙發,給她看照片,問着好不好看。
她把盒子擺到桌上,深吸了一口氣。
“爸,媽,我有事和你們說。”
夫妻兩點頭示意她說,她打開了那個盒子,拿出了她和陳舊的合照。
是那年在香山拍的。
“我想和你們坦白一件事。”
手指摩挲着那張照片,似是要把那些後顧之憂全部抹去。
陳士明看着她的動作,心裡突然有了預感。
“我喜歡,陳舊。”
“喜歡了很多年。”
嚴月被她這話驚到,手上的平闆也随之掉落。
“你?你說你喜歡?”
陳士明按住了嚴月的手,眼神示意她别說話。
他想開口,卻被江知年的話噎回。
“不是喜歡,我愛他。”
她忍住眼淚,“你們大概隻以為,他喜歡我。”
“我愛陳舊。”
桌上的這些就是證據。
嚴月顫着手,去看那個盒子裡的東西,除了照片,還有一些小物件。
她無助地看向陳士明,他卻沒有絲毫震驚,隻是歎氣。
嚴月看着自己的女兒,一臉不解。
陳士明開口了,“年年,你今天和我們坦白,是早有準備的嗎?”
江知年低下了頭,“是的。”
或許是不敢面對父母的眼神,她低着頭,雙手攥緊。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我不想他因為我,受到傷害。”
“爸,您罵我吧。”
陳士明隻是挪到她身邊,輕輕撫摸着她的雙手。
“爸爸怎麼會罵你。”
“爸爸從來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
江知年擡頭看着他,眼神也從不解轉為震驚,“爸,您早就知道了?”
這會嚴月也愣住了,“世明,你怎麼會知道。”
陳士明隻是淡淡叙說,下暴雨的那天夜裡,他在病房門外聽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