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無法改變過去。
他自嘲地笑着,“原來,原來是這樣。”
韓其滿臉不解,一時間接收太多訊息,聽的他腦子很亂。
“所以,大哥你當年拆散了他們?”
陳岐側眼看過去,“如果不是我,要是當年爺爺查起來,你以為他查不到嗎?”
“你别忘了,她不姓陳。”
“以爺爺的手段,他做的隻會更過分。”
車内陷入一陣沉靜,隻有雨點拍打車窗的聲音。
雖然陳岐的話刺耳,可他說的都是事實,他們心裡都清楚,這個家,終歸是老爺子說了算。
韓其想安慰陳舊,又不知怎麼開口。
他懊悔自己的遲鈍,怎麼才知道事情的根本,本以為是一時興起的事,原來是深藏多年,不為人知。
陳岐開了車窗,默默點了一根煙。
“你在爺爺面前說,你愛她,隻字不提她也愛你。”
“我知道你想保護她。”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阿舊,該放手了。”
陳賀勁已經坐在正廳等了他們很久。
幾人剛走進門,就看到老爺子神情愠怒的模樣。
韓其也不敢出聲,畢竟是他開車帶陳舊去的醫院。
陳岐走到老爺子身邊,“爺爺,快上去休息吧。”
陳賀勁死死盯着陳舊,手上的拐杖都快要被他折斷。
“你真是我養出來的,好孩子。”
怒不可遏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劇烈地咳嗽起來,韓其他們也隻能走到身邊安撫着他。
待到氣息平穩,陳舊也跪了下來。
“對不起,爺爺。”
陳賀勁不想看他,偏過頭,“明早就離開北城。”
“去吧,去香港沉澱兩年。”
“等你回來,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第二天一早,陳嚴明夫婦和韓其,送陳舊去機場,還有陳傾在香港那邊等着他。
他接受安排,可是他的痛楚,又有誰知道。
經過昨晚的事情,陳嚴明一路上都緊盯着他,生怕他又逃跑。
一路到了安檢,趁陳嚴明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韓其走到他身邊。
“哥,有沒有什麼話,需要我幫你帶給江年。”
陳舊拍着他的肩,“沒有,該說的我已經和她說了。”
“阿其,什麼都别讓她知道。”
臉上的表情染上些許悲痛,“我隻求她平安順遂,你多照顧她一些。”
韓其還想說些什麼,邱芝蘭走了過來,滿臉擔憂的看着他,“去香港要照顧好自己。”
他點了點頭,進了安檢。
飛機起飛,他看向窗外,眼淚止不住的滑落,想起當年去英國的時候,他還在期待挽回江知年,可現在連挽回的權利,也被人剝奪。
分手是家人所迫,現在他的離開,也是被家人裹挾,他現在也真正切身體會到,當年她說的那些話,并不是什麼借口。
原來他們都逃不開親人之間的羁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