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比試的丹修弟子衆多,如他這般年紀的少年也不少,但是有他這份魄力與淡然的,卻是獨一份。
有一部分觀看比試的修士早早就注意到了雲尚陽,幾個修士湊在一起閑聊。
“這人是玄天宗的弟子。”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一名青衣修士,樣貌雖普通,眼光卻獨到,他從衆人上場開始,就暗暗觀察了許久,一眼就注意到這名少年的獨特之處。
“玄天宗的弟子,那必定有其特殊的本事。”另一個修士對玄天宗向來十分推崇,言語中帶着敬畏與景仰。
“這藥谷雖說是丹道第一的宗門,但是玄天宗的玉丹峰也絲毫不遜色。”
有個對玄天宗玉丹峰較為了解的修士開口,他曾經與玉丹峰的弟子有過接觸,常與好友們贊譽大宗門弟子的高尚修養。
青衣修士看他們讨論的起勁,回憶起一件往事:“十年前的煉丹大比上,玄天宗就曾出現過一個驚才絕豔的弟子。”
其他幾個修士對十年前的大比不太了解,聞言紛紛追問。
“那一次的煉丹大比,玄天宗派來的弟子裡有一名十來歲的少年,模樣生的極妙,就跟現在這個少年差不多,都是容貌極其出衆的人。當年的少年年紀小,卻出其不意的赢了藥谷的少谷主。”
這個出其不意正是當年觀看過比賽的人心中難以磨滅的一次比試。
“藥谷少谷主放在十年前那也是已然小有名氣的存在了,竟然輸給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
衆人聞言紛紛發出驚歎,藥谷少谷主本就是丹道驚才絕世的天才,少年成名,竟然還有這樣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過。
“你們來觀看比試都不事先打聽一些消息的嗎?”青衣修士有些詫異的看了周圍人一眼,“十年前那玄天宗的丹修天才不過十來歲,卻在煉丹術上壓了藥谷少谷主一頭。你們想想同樣能夠煉制出上品丹,一個才十來歲的少年,一個已經成年,這對比是不是很打藥谷的臉?”
“怪不得這一次藥谷搞了個年齡修為的限制。”怕不是為了給他們的少谷主掙回面子吧。
“就不知這個少年的天賦如何了?”
修士們看着那少年沉着冷靜、有條不紊的淬煉靈草,心底都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淬煉靈草的過程對雲尚陽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情,隻不過當他拿到其中一株靈草時,眼底泛過一絲驚訝。
腐蝕草的氣息。
腐蝕草很是稀少,且尋常人并不熟知這種草的存在。
但草如其名,卻是一種陰毒的毒草。
它并不能被稱為靈草,隻因為腐蝕草能夠腐蝕靈草的藥性,将靈草腐壞成徹徹底底的廢草。
系統突然冒出來看好戲:“這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吧。”
雲尚陽從系統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他晃了晃手中的靈草。
這是煉制聚元丹的主藥-含氣草。
聚元丹就是通過淬煉含氣草,結合其他靈草煉制而成。一旦含氣草被腐壞,便無法煉制聚元丹。
“這個徐子宣倒是有幾分狡詐。”雲尚陽一語道破主謀,在系統詫異的疑惑下解釋道:“腐蝕草有一個隐秘的用法,取汁液短暫浸染,便可讓靈草緩慢受到腐蝕,時間越短,越讓人無法察覺。”
然而腐蝕特性并不會因為時間短暫而受到影響。
若是其他人拿到受到腐蝕的含氣草去煉制,根本無從察覺,然而等到開始煉制聚元丹,卻會困在最後一步,永遠無法凝丹成功。
系統驚歎:“這份心思不可謂不歹毒。”
聚元丹屬于入門級的丹藥,無法煉制成功的人隻能說不适合丹術,一般隻有品階高低之分。徐子宣這份歹毒心思卻是想要讓雲尚陽無法煉制出聚元丹,這不僅是對雲尚陽的羞辱,更是将玄天宗的臉面踩在地上。
玄天宗的丹修弟子在煉丹大比上無法煉制出入門級的聚元丹,這消息一出,怕是整個修真界都會來看笑話了。
系統仔細觀察了一下雲尚陽的神情,卻瞧不出任何變化。
雲尚陽勾了勾唇角,“我本來還想着收斂一些,免得打擊到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們,看來還是我想太多了。”
當年他來參加煉丹大比,年輕氣盛,也可說不知天高地厚,赢了樂正庭,讓藥谷的弟子們一直嫉恨在心,每每遇上自己,那一個個恨不得上來暴揍自己又不敢下手的糾結樣子,回想起來還真是搞笑。
要不是樂正庭那人心思純正,光明磊落,隻怕藥谷弟子們暗中要給自己使不少絆子,雖然他根本不懼。
系統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雲尚陽将手中的含氣草直接收了起來,又從那堆靈草裡挑選出另幾株靈草,薄唇輕啟,輕飄飄的丢出一句話語:
“自然是讓他們感受一下來自天才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