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主人,老婆子我說不過你,可若不是因為他們,那是為何?”馮婆婆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小主人有些時候并非外表看起來那般灑脫,不然也不會如此執着。
“難道是因為三年前?”
祁晏并沒有回答,轉而詢問起自己帶回來那人的情況。
見狀,馮婆婆也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便繼續做手頭上的活。
待祁晏再一次回到房間時,床上的人仍然處于昏迷狀态,不過箭頭已然被取出,傷口也已經包紮妥當,至于範行章,則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給那人診脈。
半晌,範行章收回手。
“他怎麼樣了?”祁晏走上前,語氣有些擔憂。
“怎麼說呢,”範行章不答反問,“少寨主是從何處尋來此人的?”
“自然是我在山道上搶回來的呀!”
祁晏說起這事,就忍不住埋怨道,“你是不知道那群人有多狠,簡直兇殘至極,将他身邊的護衛殺了個幹淨不說,還耍陰招,放冷箭,幸好被本寨主遇見了。
于是,我便趁機将他搶了過來,不僅如此,本寨主還将載他的車廂推下了山崖,看那群人拿什麼交代,不是,你還沒說他到底怎麼樣了?”
“那群人如此危險,少寨主救人時,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安危嗎?”範行章将藥箱的蓋子合上,道,“放心吧,此人福大命大,暫時死不了。”
“哎,本寨主又不傻,既然敢上就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這不,平安無事,還有所‘收獲’,等等,”祁晏道,“你方才說暫時死不了,什麼叫暫時死不了?”
“他身上的傷是位在胸口左上方兩寸的位置,雖深,卻未傷及心髒等要害,估計是來不及躲避導緻的,好生調理之後自會愈合,隻是……”範行章停頓了幾秒後道,“老夫剛剛為他診脈的時候,發現他體内尚有毒素未清。”
“什麼?毒!”祁晏問道,“是那箭上的嗎?”
“并不是。”範行章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那箭上的毒對老夫而言不值一提,而他體内毒素卻十分棘手,并非是一朝一夕之間中的,似乎,是有些年頭了。”
“又是刺殺,又是毒藥的,身上還有不少舊傷,他娘的,也不知道這人是何種身份,究竟得罪了誰,下手竟如此狠毒。”祁晏顯然有些着急,“範老頭,你就别賣關子了,這毒到底能不能解,人到底能不能救?”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原來是馮婆婆使喚陳二虎過來給他們送宵夜。
範行章便提議等用過宵夜後再議。
片刻後,範行章放下手中的筷子,“其實這人嘛,救倒是能救,主要還是老夫那辛苦研制的固元丹派上了用場,讓其撿回一條命,但也隻不過是治标不治本。
至于他體内的毒,想要徹底清除,怕是不易,至少得先弄清楚他體内中的到底是什麼毒,才能對症下藥。
所以,想要解毒關鍵還是看這人能不能挺得過去再說,稍後老夫會為他熬制一些補氣驅寒的湯藥,剩下的就得看他自己了。”
“好,”祁晏道,“老頭,辛苦你了。”
少寨主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範行章心中不禁感歎,果然人都是會變的。
下一秒,祁晏催促的聲音響起,“沒什麼事話就趕緊去煎藥吧,這裡由本寨主看着就行。”
“是,老夫這就去。”
一旁的陳二虎則趁着範行章熬藥的空檔,走到祁晏身邊問道:“大當家,這人究竟什麼來頭,為何您要把他帶回山寨呢,還讓範師爺這麼費勁救他?”
此時的祁晏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床上那人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聽見陳二虎這樣問便漫不經心地回了幾句。
“我哪知道,山道上搶來的。這也就是長成他這般模樣我才願意管這麻煩事,要是長得跟你似得,本寨主怕是早就繞道而行了。”
陳二虎頓時漲紅了臉:“大當家,你怎麼能以貌取人呢?”
“行了,”祁晏道,“少廢話,去把隔壁的房間收拾出來,眼下這情形,本寨主也隻能暫且住隔壁了。”
陳二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滿臉不服氣的表情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