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還有事兒,就答應一會兒再來接她。
顔曉色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就進行了。
像是倒在了蜜罐裡頭,一時甜的讓她不想出來。
學舞蹈一直都是很苦的。
所謂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鐘。
說的就是這種需要經曆過無數練習的表演藝術。
曾經顔曉色和鄰居姐姐在她家小小的鏡子前練,在山風飒飒的峰巒上練。
這會兒她在這樣美的舞蹈教室練。
但不管在那兒,她都覺得非常開心。
舞蹈讓她開心,讓她可以在一瞬忘記所有的煩憂,隻靜下心來聽自己的心跳。
黃老師的手劃過她的腰,把她往下輕輕一推。
顔曉色就感覺到她的大腿還有腰部像是撕裂一樣的酸疼。
黃老師笑了笑,“今天練了,恐怕你有好幾天不能正常走路了。但是我們學舞蹈的就都是這樣,一開始吃的苦,吃到後來你就習慣了,也就不會覺得苦了。”
顔曉色點點頭,她轉過頭去看她,眼底有細碎晶瑩,“我不覺得苦的。”
黃老師摸了摸她的頭,“好孩子。”
白茹的事她們幾個朋友都很清楚。
一開始大家都非常不同意她認養這麼個馬上要成年的孩子,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麼。
可是白茹卻十分的堅持。
她這會兒看到了這個孩子,多少有點明白了。
像是一朵格外堅韌的野花,你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你期盼她堅強,期盼她勇敢。
但如果遇上狂風暴雨,你又害怕傷着了她。
白茹到點就來了,顔曉色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頭一次恢複拉伸,覺得整個人都散了一樣。
黃老師說,“等過兩天再來,這兩天稍微适應一下骨頭的酸疼程度。”
顔曉色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路上白茹細心的問了不少,然後見顔曉色的确是十分開心,才算放了心。
又轉了話茬,“再沒兩周就是許愈的生日了,我年年送他的禮物他都不喜歡,這小子可是難處的很。”
顔曉色回過神來,“許愈的生日?”
白茹一邊轉了彎一邊應她,“是啊。十一月二号,到時候阿姨帶你去見一個人,那一天總都還是得順着這小霸王的心思過的。”
顔曉色一時沒品過來,連忙答應了。
次日一醒來,顔曉色就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被人敲過了一樣,下床的時候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她勉強從樓上下來,謝阿姨看她這個樣子就叫了起來,“你怎麼了?哪裡傷到了?要不要去醫院?”
顔曉色搖搖頭,又咬咬牙,“白阿姨呢?”
謝阿姨給她盛了粥,“太太今天很早就出門了。她交代讓你和許愈一塊兒去學校。”
顔曉色低頭吃粥的手一頓,“許愈來了?”
謝阿姨點頭,“昨天夜裡來的,在這兒睡的。”
她哦了一聲,沒一會兒許愈就下來了,他倆許久不說話,一碰面還覺得有點尴尬。
可顔曉色今天恐怕是坐不了機車了,她覺得自己的大腿就像是被拉傷了一樣。
“跨”這個動作恐怕做不出來。
許愈站在機車前頭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沒有一點要上車的樣子。
他渾身就有些不對勁起來。
她是不是不想上車。
是不是不想上我的車。
他拿着頭盔的手緊了緊,心裡的酸澀又湧了上來。
比吃了一整顆的檸檬還要酸。
一股莫名的委屈幾乎沖垮了他。
“你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