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則話幾乎就要真的和個娘炮似得尖叫出聲,可談蔓蔓卻很鎮定。她手上還捏着那一把軍刀,迎着蛇就沖了上去。她的動作利落的不得了,似乎是輕而易舉的就躲開了對面的攻擊,手上的刀猛地一甩。“唰”的一聲,這下沒有落空,将蛇的後半截釘到了樹上。那蛇受了傷更加抓狂起來,搖頭甩尾的就要咬過來。金則話聽到談蔓蔓輕輕笑了一聲,這樹不太高,談蔓蔓随意一跳就比這節枝幹高了。她手快的幾乎叫人看不清,猛地就伸手去抓那條蛇。
她竟然徒手抓蛇,金則話吓得捂住眼睛,根本來不及顧抱着的幹柴了。突然就靜下來,“喂”談蔓蔓帶了笑意的聲音響起來,他顫着睫毛睜開眼。就看到談蔓蔓左手捏着那蛇的蛇頭,右手把玩她的軍刀。歪着頭看他,現在她的臉上那泥點子下面沾上了一些血點。她卻渾然不覺的樣子,暗紅和嫩白,叫人腦子都嗡嗡作響的視覺震撼。
那蛇現在被她捏着,乖得不得了,連尾巴也不敢甩了。他甚至懷疑它已經死了。
談蔓蔓舉了舉蛇,“咱們可是不容易,這條蛇我們可要占大頭。”
金則話尴尬的笑了笑,分不出來談蔓蔓這個是嘲諷還是給他薄面。“诶别怕。”看他的臉色大概實在是太慘,談蔓蔓忍不住笑出聲,“你看它的頭這麼明顯的扁圓,顔色又暗的就怕讓人發現它的樣子,沒毒。被咬一口也就是痛一下……”
“你,你不怕嗎?……”
“怕啊。”談蔓蔓眨了眨眼,語氣随意的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似得,“怕的要死了。”
呵呵,差點相信了。
“我們……我們不用先把它給……”
談蔓蔓看了看天,又讓他把地上的柴給拾起來,“先不殺吧,殺了這天氣存不住。”
金則話的手都還在打顫,他也不敢問為啥要存住……隻是,他瞧瞧的打了個嗝,卻也是再不敢輕視這個隻比他大一歲的小姐姐了。
談蔓蔓如今雖然已經二十四歲了,可是第一眼看去和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似乎并沒有區别。如果不是他事先就知道她的年紀,肯定會覺得她比這次來參加節目的老幺還要小。再加上她年少成名,家裡也是出了名的有背景,想來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他剛開始在策劃上看到有她的時候,根本沒多注意,隻是想着是富家千金出來玩兒罷了。
可是現在,他看她拎着蛇走在前面。這涼風陣陣的原始森林的正中午,背後的涼意一點一點的透了上來。
談蔓蔓看着那還不停在流血的蛇,心裡啧了一聲,垂了垂眼,她自然是清楚的很今天是絕對不可能升起火來的,這蛇要是殺了明天就得腐爛了。原本她考慮過是要留下來升火的,可是……她心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手上黏膩的觸感讓她越發的心煩起來,抓條蛇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件小事。
那在别人看來蛇蹿過來的速度飛快,在她眼裡,不過就是早就知道和早有所準備了。
她透過斑駁的陽光看了看天空,不知怎麼就想起回國的那天在飛機上,周沉和她說的話,“也就是你了,還特地去畫了一個整妝,咱們回去和路人沒什麼區别的,還能有什麼人認出你拍你啊。”他閑散的打了個哈欠,“還是你以為多年前的什麼小哥哥之類的時到如今還能記得你?”
飛機逐漸下落,談蔓蔓朝窗外看去,飛機已經離開雲層了。
她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手指頭在鼻子下頭如彈鋼琴一樣彈了一道,唇角彎彎勾起一個弧度,“可不好說。”
“再說,記得我管什麼用,我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人記得我的。”她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