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宋源正要進入夢鄉,卻被一通電話叫下了樓。
起床氣一向很重的他,此時顯得相當煩躁:“你還要為情所困多久?”
“我還沒說話,”隋宋銘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是怎麼推斷出,我是因為感情問題才找的你?”
像是被問住,隋宋源頓了頓才答:“如果是公事,你不會這麼積極。”
隋宋銘不置可否,指向對面的凳子:“坐吧。”
隋宋源不想坐下,隻想速戰速決,然後回去繼續睡覺。
他不耐煩地問:“所以,到底怎麼了?”
隋宋銘倒是一點不着急,慢悠悠地抿口酒:“在你看來,我跟唐圓傾之前的關系如何?”
“你們之間的事,我了解不多。”隋宋源抱起雙臂,冷冷地說,“因為你很少提起,可能在你看來,她不是一個需要介紹給家人的女朋友吧。”
“她不是一個需要介紹給家人的女朋友......”隋宋銘嘴角擒着笑,一字一句地重複着他的話。
隋宋源覺得他今晚怪怪的,但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不過他也懶得深究:“沒什麼事,我先回去睡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我去年打算跟她求婚,這件事你知道嗎?”
聞此,隋宋源停住腳步。
“是她沒必要被介紹給家人,還是我沒有把你當作家人?”隋宋銘諷刺地反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隋宋源轉過身,向他解釋,“你們訂婚完全是宋安的要求,是為了給爸沖喜。”
隋宋銘完全不接受他的說法:“我不認為自己會同意向一個不愛的人求婚。”
隋宋源沒說話,因為他确實沒法反駁。
“她突然要求分手,也與你有關吧?”隋宋銘質問。
明知道他和唐圓傾之前感情很好,卻一再誤導自己。而且隋宋銘本就覺得唐圓傾的突然變臉有些蹊跷,這會将事情串起來思考,頓時覺得這個哥哥非常可疑。
他此時持續的沉默明顯是一種變相的承認。
“為什麼?”他困惑極了,是真的想不通哥哥此舉的目的。
“她絕非你的良配。”隋宋源憋了半天,隻吐出這一句話。
隋宋銘沒說話,隻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不滿竟被弟弟的眼神壓制,隋宋源又瞪了回去:“怎麼?”
“沒怎麼。”隋宋銘似笑非笑,“隻是覺得,你應該是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隋宋源還在琢磨這話的意思,就聽他又繼續說:
“對了,忘了告訴你,今天中午嫂子來家裡找過你。”
隋宋源臉色陡然一變。
“你不在,但她好像認識我,就跟我聊了會天。”說到這,隋宋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你一直不敢向我們介紹嫂子,原來,你娶的竟然是我們的大仇人湯磊的女兒。”
隋宋源握緊拳頭,面色鐵青。
“不止如此,據說當年你的入獄,也有她一份功勞......”
“夠了!”隋宋源大吼着打斷他,“我的婚姻不用你來評價!”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幹涉我的感情!?” 隋宋銘也毫不示弱立即大吼了回去。
桌上的酒杯差點被這兩人的嗓門震裂。
良久的沉默之後,隋宋源冷靜下來。
确實,在女人身上栽了一個又一個跟頭的他,哪裡來的自信還去插手弟弟的事?
“抱歉。”他無力地吐出兩個字,随後便緩緩轉過身上了樓。
*
唐圓傾起了個大早,準備大掃除,将房子搞得幹幹淨淨再回老家過年。
大掃除第一件事,也是她每年年末都會做的一件事——斷舍離。
将平時用不上的東西、不穿的衣服通通整理出來,然後決定是賣掉、捐掉或者丢掉。
在進行到次卧時,她犯了難。
人走了,還故意留下一屋子的東西,真讓人頭疼。
可放着不管,落灰不說,平時看到也難免會睹物思人。
不行,新年新氣象,就算整理起來再費事費力,也要努力将它騰空。
正揮汗如雨地忙碌着,門鈴響了。
以為是叫的外賣,唐圓傾匆忙打開了門。
在看清門口的人的臉之後,她心一驚,下意識地想要關門,但那人反應更快,伸腿擋住了門。
“怎麼這麼沒有安全意識,不看貓眼就随便給人開門。”隋宋銘皺起眉,輕聲責備道。
本以為她是看到自己後才開的門,沒想到她看到自己後竟立馬準備關門,這讓他意識到,她應該是聽到敲門聲就條件反射地開了門。
獨居女孩的這種行為實在危險,讓他很是擔憂。
“我一定會加強安全意識,不會再給随便什麼奇怪的人開門。”唐圓傾故意将重音落在”奇怪的人“上。
隋宋銘輕咳一聲:“奇怪的人定義要精準,比如我,肯定不能列在其中。”
唐圓傾不想和他貧嘴,專注于關門。
可他伸出擋門的腿還是那隻傷腿,她根本不敢碰,無奈隻得放棄關門,選擇整個人擋在門前阻止他進來。
“你怎麼又來了?”唐圓傾沒好氣地問。
“來送早餐。”他搖了搖手裡的保溫壺,看上去心情極好。
“不勞你費心,我叫了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