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的鬧鐘按時響起。
唐圓傾伸手在床頭櫃摸索半天也沒找到手機,但神奇的是鈴聲忽然就停了。
她便沒再管,躺在原地緩了會,正準備伸個大大的懶腰。
下一秒,手似乎觸摸到一個東西,此物軟中帶硬,溫熱且光滑,似乎是.....
腹肌?
這可比鬧鐘有用多了,唐圓傾睡意全無,吓得立馬睜開眼睛。
轉頭便對上一張俊臉。
“早啊。”那份坦然,仿佛此時的他并不是半裸着躺在她身邊,而是在路上偶然遇見随口打了個招呼。
唐圓傾猛地彈射坐起身,結結巴巴地問:“你...怎麼會在?”
“你昨晚對我可不是這個态度。”隋宋銘仍然平躺着,被子隻蓋到他的胸口處,房間沒地暖也沒開空調,他還是那麼不怕冷。
激烈的接吻,意味明顯的求歡,以及自己的舉動,昨晚的種種唐圓傾全都回想起來了。
她懊惱得滿臉通紅,準備下床逃走。
隋宋銘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吧,幹嘛這麼緊張。”
“我昨晚喝醉了。”唐圓傾一眼都不敢看他。
真是醉得厲害,才會混淆了時間,才會把他當成去美國之前的隋宋銘對待。
“要不是你醉了,我都不知道原來我跟之前待遇差這麼多。”隋宋銘語氣裡泛着濃濃的酸意。
耳朵聽到是一回事,但真實體會又是另一回事。
原來他們之前如此親昵,她會乖乖地回應他的親吻,會毫無顧忌地同他撒嬌,會安心地沉睡在他的身旁。
而不是像現在,隻把他當作朋友一般客氣地聊天。
唐圓傾掙紮了幾下,試圖掙脫他的手但未果,有點氣惱,便開始口不擇言:“我不記得了,昨晚把你當作别人了也說不定。”
“你!”隋宋銘氣得發抖,不自覺地把手捏得更緊。
兩人僵持不下。
無意間看到她手腕處被捏出的紅印,隋宋銘的心一緊,瞬間冷靜下來。
但手不能放開,否則她下一秒就會跑得沒影。
于是他調整了握住她手的位置,同時放松了力道。
“欺騙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很有意思,是吧?”隋宋銘決定直接跟她攤牌,“要不我把陸騰叫過來,讓他說說我們之前有多恩愛。”
唐圓傾明顯僵硬了一下。
還好她腦子轉得快,幾秒後便想出了對策:“陸騰并不能證明什麼,他在的那段時間恰好是我們的熱戀期。”
隋宋銘:“......”
他忘了陸騰隻在這裡住了一小段時間。
是陸騰離開之後,他們關系才開始惡化的嗎?
他不信,但好像也找不到人幫忙證實。
昨天倒是問了隋宋源,得到的回答是那段時間他确實經常出差,兩人見面很少。
可這似乎反而進一步佐證了唐圓傾的說法,他極度不爽,便故意忽略掉了。
本以為終于找到了可以絕地反擊的證據,這會卻被無情推翻,這讓隋宋銘多少有些沮喪。
沉默持續得有點久。
唐圓傾偷偷轉頭看了一眼,察覺出他臉色的變化,決定趁熱打鐵。
“對不起,我确實欺騙了你一些事情。”
她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頓了頓,又接着說:“但我們的分手是真的。”
又是一陣沉默。
唐圓傾再次偷偷轉過頭,發現隋宋銘現在的臉色比窗外冬日無陽光的天氣還要陰沉,讓人心慌慌的。
雖然如此,她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可以放開我了嗎?我還要去實驗室。”
對上她的視線,隋宋銘忽地笑了一下。
唐圓傾:“?”
不知他在發什麼瘋,她戰戰兢兢地問:“怎麼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失憶前的我不喜歡你,而你不喜歡失憶後的我。”隋宋銘緊緊地盯着她,“對嗎?”
有點繞人,但好像是這樣。
唐圓傾緩緩點了點頭。
隋宋銘像是通了一件困擾已久的心事,心情極好地彎起嘴角:“那我努力讓你喜歡上現在的我,不就行了。”
說着,他慢慢坐起身與她平視,眼神炙熱又堅定:“我會展示我的魅力,讓你重新喜歡我。”
唐圓傾被他厚臉皮的程度震驚了:“半裸着強行爬上我的床,現在拉着我的手不放,這就是你要展現的魅力?”
“抱歉。”隋宋銘立刻松開她的手,“這是個意外,之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