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2分鐘,沒等來回複,她這才察覺到消息是4個小時前發來的。這會已接近午夜,估計是睡了吧。
他說身體沒什麼問題,而且擔心的失聯也沒有發生,這些已經足夠讓人安心了。
于是她放下手機,鬥志滿滿地打開論文繼續肝。
唐圓傾是那種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就會變得心無旁骛的人。
這麼一投入,就到了淩晨2點。
這會她終于感覺扛不住了,腦子都不轉了。可再回公寓又太浪費時間,于是決定去休息區的沙發躺一會兒。平時這個點圖書館會關閉,因為期末才改成了通宵開放。
休息區早已躺滿了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她趕緊搶占。
一覺醒來,已經快7點了。
去洗手間用漱口水清潔完口腔,再随便擦了把臉,唐圓傾回到座位上繼續肝論文。
本打算就眯一小會,沒想到一下子竟睡了近5個小時,搞得時間突然有點緊張。
下午還有一門考試,本來她還想着回去洗漱一下,這會估計是來不及了。
看看周圍,大家都是一水的修仙的狀态,大黑眼圈是标配,頭發雜亂是常态,甚至衣冠不整的也大有人在......相較而言,唐圓傾已經算比較整潔體面的了。
無論平日裡多精緻的人,到這個時間也不可能有空打扮,如果有,那TA就是真神仙了。
離考試還有30分鐘。
唐圓傾收拾好東西,起身趕往考場。時間卡得很緊,午飯隻能在路上買了個三明治邊走邊吃,到了教室,考試已經臨近開始。
手機需要關機後放在教室後方,直到這時,隋宋銘的消息才被發現:
【沒關系。聽說你是在加大讀書,最近期末,是不是挺忙的?】
消息是昨晚發來的,差不多就在自己剛放下手機的同時。
唐圓傾正想回複,但監考老師開口催促,她隻得匆忙打了幾個字,發了出去:【是的,有點忙。】
*
這樣“敷衍”的信息,對于另一邊苦苦等待多時的隋宋銘來說,簡直暴擊。
唐圓傾的号碼是從哥哥那裡要來的。
因為從媽媽的口裡得知,他在這裡的消息來自于他的哥哥,而唐圓傾又是第一個找到自己的人,所以他推測這個哥哥一定認識唐圓傾。隻是他人還在國内,好不容易等到他趕過來,已是傍晚時分。
在成功要到号碼的同時,隋宋銘也得知了唐圓傾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他徹底放下心來,開始迫不及待地編輯問候消息。來來回回地修改,删删減減,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發了出去。
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啊等,期間他甚至懷疑哥哥給錯了号碼,又去找他确認了一次。
直到近午夜12點,才等到回複。
雖然這個回複裡似乎透露着客套和生疏,但由于過于開心他選擇了無視,緊張激動但還是盡力快速編輯好信息發了過去。
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
等了一個晚上加大半個白天,才等來這?
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漠?明明找到自己時不是這樣的......
隋宋銘思考片刻,像是想明白了什麼,随即便操控着電動輪椅,開進隔壁房間,沖着正在書桌上辦公的人說:“哥,帶我去醫院看下臉吧。”
隋宋源眼皮都沒擡:“不是說好先做腿部手術?”
回到家後,第二天一大早,隋宋銘就被帶去醫院做了檢查。
先查的腦部,未見明顯異常,醫生建議之後去心理科就診,但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治好的。
然後就是腿傷,這被醫生認為是最急迫的問題。當時被撞後因為沒有身份,隋宋銘隻是找了個小診所随便固定一下,想着反正也能走路就沒管。拖了将近一年,現在已經發展成為陳舊性骨折,再不及時手術,搞不好以後走路姿勢都無法恢複正常。
這麼一對比,臉上的傷痕根本不值一提,隋宋銘當時連皮膚科的門都沒進。
但現在他後悔了:“腿部手術還有兩天,不影響的。”
“就算今天去,也不可能給你立刻手術。”隋宋源提醒道。
“我知道。”隋宋銘說完,依舊盯着他,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他也想過要自己去,但醫生叮囑過要盡量避免走路,所以這幾天他都坐着輪椅,去哪裡都不方便。
“為什麼急着祛疤?”隋宋源打量着他的臉,打趣道,“我倒覺得這兩道疤痕挺好的,正好中和掉一些你小白臉的氣質。”
隋宋銘臉一黑,不知為何,他很讨厭聽到“小白臉”這個詞。
雖然他之前也一直覺得這兩道傷疤并不礙眼,還挺有男人味的。但剛剛卻突然想到,也許,她就是喜歡小白臉的長相呢。
總之,他得恢複跟以前一樣才行。
看得出隋宋源不太情願,他隻得祭出大招: “媽媽說過任何事都可以找你的。”
隋女士平日生活重心都在丈夫身上,這會家裡突然多了個病人,實在無法兼顧,這才把隋宋源叫來幫忙。
因為忌憚隋女士手裡捏着的股份,隋宋源隻得無奈合上電腦,帶着弟弟去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