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宋銘是真的忙,唐圓傾感覺已經很久沒跟他聊過天了。
偶爾,兩人都空閑的晚上,他們會打視頻電話。
視頻裡的隋宋銘雖然強打着精神,但還是難掩疲憊之色。唐圓傾知道他每天都忙得像個陀螺,經常出差不說,還老是坐紅眼航班,落地後又一頭紮進工作裡,根本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所以她每次都不忍心聊太久,沒一會兒便會催促他去睡覺。
這麼一來,他最近在忙些什麼,在現在的城市大概要呆多久,下一個出差地會是哪裡,等等之類的問題,唐圓傾常常無法從隋宋銘的口中得到答案,很多時候還是靠林宇。
是的,林宇最近又重新回歸了她和丁靜的交際圈。
唐圓傾沒有感到意外,畢竟他倆現在多了一層關系。但因為隋宋銘的建議,她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和林宇的這層關系,包括丁靜。
畢竟涉及到隋宋銘父輩那一代的恩恩怨怨,她怕丁靜嘴不夠牢。
起初丁靜還有些不自然,但時間一長,她發現林宇隻是單純想找同窗們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若僅因為人家的顯赫背景就孤立他,似乎也不太好。
于是,三人很快又恢複到了之前的飯搭子關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圓傾發現林宇最近變了,變得好像特别愛關照她。
除了學業上的種種關照外,他還時常主動找她聊天(雖然依舊是尬聊居多),甚至有時晚上還會送她回家。送她回家,唐圓傾肯定是推辭的,但林宇有讓她難以推辭的辦法,比如跟她聊聊隋宋銘的近況消息。
但唐圓傾沒有想太多,隻把這一切都歸結于自己是他表弟的女友的緣故。
這天晚上,唐圓傾照例呆在實驗室裡,同實驗較勁。
因為是周六,人少且安靜,這樣的環境最适合一心一意地搞實驗了。很快,她就沉浸其中,連擱在不遠處的手機的動靜都沒有注意到。
漫長的實驗終于結束了,她脫去護目鏡和手套,洗幹淨手,伸了個懶腰,然後拿過手機翻了翻。
下一刻,一直疲憊不堪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通知欄裡有一個未接來電,以及幾條未讀信息,全都來自隋宋銘。
電話她當時沒接到,隋宋銘估計怕打擾她,也沒再打過來,隻發來一連串的信息:
“我在N市的事情竟然提前完成了!剛買了動車票,準備回家!”
“還在忙嗎?我上車了,估計1個半小時後就能到家。”
“我到家了!”
“餓不餓?想吃點什麼夜宵嗎?”
看完信息,唐圓傾立馬脫下白大褂,風一般地跑回座位上,拿過外套後,又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不遠處,剛想上前搭話的林宇就這麼被她抛在了身後。
唐圓傾是一路小跑着回來的。
一打開門,久違的溫馨感迎面襲來。
屋裡的燈都亮着,空調也開着,暖烘烘的,剛被寒風吹得冰涼的身體,一下子就被暖意包裹了。
廚房裡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應該是隋宋銘在裡面搞夜宵。
她不由地慶幸,還好信息看得及時,他才剛到家半小時,不算晚。
但奇怪的是,剛剛還很迫切想要見到他的心情,現在突然消失了。她摸了摸被風吹亂的頭發,盤算着要不先去房間打理一下自己,這些天淨沉迷學習,估計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輕手輕腳地脫下外套,挂進玄關櫃後,她低下頭正準備換鞋。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她轉頭确認,就被一個熱乎乎的懷抱給鎖住了。緊接着,她又被人往後一推,背靠到了大門上,一副健壯的身軀牢牢地抵在她的前面。臉被捧住了,溫熱的氣息在上面胡亂地遊走,最後停在了唇邊。
可能怕親下去之後,今晚就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他隻是克制地輕啄了幾下。
“回來也不說話?是準備去偷偷吓我嗎?”沒等她回答,隋宋銘又牽起她的手,随後眉毛就皺了起來,“手怎麼也這麼涼,沒戴手套?”
剛剛親她臉的時候,就發現很冰,但沒想到手更冰。
額,因為她剛剛走得太急,忘拿包了,圍巾和手套都在裡面。
但唐圓傾沒好意思講,隻傻傻地看着他。
隻見隋宋銘捧起她冰涼的小手,先是哈氣,但好像是嫌不夠,他又将唇貼了上去,專心緻志地、一根一根地,半吻半哈地替她加熱。
看着他近似虔誠的神情,唐圓傾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趕忙撇開眼神,并找了個話題:“你餓不餓?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他一直都很忙,不按時吃飯是常态了,剛剛還在廚房裡搗鼓着什麼,估計十有八九沒吃晚飯。
隋宋銘沒有停下動作,一邊扳直她因害羞而蜷縮起來的手指,一邊含糊地嗯了一聲。
剛剛是挺餓的,現在也餓,但現在的餓主要體現在另外一個需求上。
終于,他舍得放下被弄得熱乎乎的小手,定定地望向她。
算起來,他們有近半個月沒見面了。平時隻能用忙碌的工作來分散對她的思念之情,這會她就站在面前,
終于可以好好地看一看她了。
女孩剛冒着寒風回來,本來凍得發白的臉頰,經過他的一陣調戲後又增了一些嫣紅。頭發有些淩亂,蓬松松的,挺俏的鼻尖紅紅的,花瓣般的嘴唇更紅,圓溜溜的眼睛正霧蒙蒙地看着他。
算了,有話明天再聊吧,他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