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圓傾從房間走出來,叫了他一聲,隋宋銘這才回過神來。
他向唐圓傾一五一十地說了剛剛的事。
唐圓傾聽完,問出了她最好奇的問題:“你的爺爺是?”
隋宋銘搖了搖頭。
這也是他最大的疑惑。
從他記事起,就一直在外公外婆的家裡生活,媽媽倒是經常回來看他,但爸爸和哥哥......
這兩個詞隻存在于字典中,至今為止,同他們的見面次數,十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爸爸對他來說就是個謎,更别說爸爸的爸爸了。
看來這個謎團隻有等到明天,親自去見一面才能解開。
“所以,你明天不去A社報道了?”唐圓傾問。
“嗯,我想過了,逃避不是個好辦法,還是盡早解決掉為好。”
隋宋源有一句話說動了他,不管他願不願意,他們早已在同一條船上了。
如果自己能加快解決這件事的速度,那他願意加入,他要讓自己和唐圓傾都沒有後顧之憂。
“哥哥真的能解決嗎?”唐圓傾有些擔憂。
畢竟在她看來,隋宋源不像是個靠譜的人,尤其是她看過的很多新聞報道,裡面幾乎清一色都将他寫成一個纨绔子弟。
“應該可以吧。”隋宋銘答。
從小到大,雖然不願意,但也被迫聽說了太多他的各類優秀事迹,很難不對這個哥哥産生濾鏡。
也許,4年前,他隻是一時沖動吧......
帶着對他的信任,第二天上午,隋宋銘穿着指定的西裝,準時出現在小區門口。
隋宋源開着一輛對他來說過于低調的寶馬五系如約而至。
車開了大約一個小時,到達目的地——江南院子。
這是杭市有名的富豪别墅區,離主城區很遠,據說住了很多名人。
一位看起來很專業的老管家接待了他們,将他們帶到一樓的會客廳,禮貌地說了句“請稍作等待”後,就離開了。
直至此時,事情進展得還算順利,兩人還悠哉地讨論起下一步計劃。
但慢慢地,隋宋銘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他們倆在坐了差不多快2個小時了,卻一直無人搭理。
“你跟那個爺爺約的幾點?”他按耐不住地問。
“沒約啊,直接過來的。”隋宋源若無其事地回答。
“你!”隋宋銘思索片刻,又問,“你,不會從沒跟他聯系過吧?”
隋宋源坦率地答:“嗯,從沒聯系過。”
“......”
隋宋銘陷入沉默。
他有些後悔了,不禁懷疑自己對這個哥哥的信任是不是來得太過草率了?
隋宋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心啦,既然讓我們在這裡等,就說明有戲。”
雖然他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但隋宋銘實在無法安心。
水杯早已空了,一直都沒人來加水,這分明是不想見客隻是在晾着他們吧。人家沒下逐客令,說不定是想讓他們識趣點,自己主動離開。
也許,他現在應該聯系一下A社的HR,說不定還能趕得上報道......
正想着呢,接待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是剛剛接待他們的管家。
他朝着他倆欠了欠身。
隋宋銘心中一緊,莫非是來下逐客令的?
不過還好,他下一句話說的是:“久等了,麻煩二位随我來。”
兩人跟着他穿過整個前廳,來到後院。
一路上路過了不少看起來很貴的古董收藏,但隋宋銘并沒有太多心思欣賞。他把目前為止了解到的事情串起來想了又想,依舊有不少疑問。
來的路上,隋宋源向他介紹了一些家族秘事。
一個相當炸裂的信息,他們的父親原來是一位私生子,而他的生父,就是馬上要見的人——宋臣集團第三代掌門人,宋安。
雖然幸運地投胎到富貴人家,但父親的日子卻十分凄苦。
他的媽媽是一名歌女,據說當年是受人指使,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懷孕生下的他。宋安對這個私生子可謂是百般嫌棄,隻派人過來扔下一筆封口費,便再也沒在他們娘倆的生活中出現過。
封口費還算可觀,和媽媽相依為命的日子也算幸福,但一切都在他十二歲那一年戛然而止。
疼愛他的媽媽突然得了重病不治而亡。失去唯一的監護人,也找不到任何願意收養的親戚,他隻得孤苦伶仃地一個人生活,直至成年。而宋安作為他的生父,一直沒有任何表示,就這麼不聞不問地任由他過着孤兒般的生活。
......
聽完陳年往事,隋宋銘心情複雜,但同時也産生了一個疑問:“這麼說來,宋安應該很讨厭父親吧,那麼恨屋及烏,他又怎麼會同意幫忙的呢?”
隋宋源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答,隻是叮囑他見面後不要多言,全部交由他來溝通。
當時的隋宋銘還很天真,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還以為這位哥哥早就跟宋安接觸過了,今天來隻是聊一聊具體細節。
哪知道,看似沉着冷靜的他竟是個莽夫?
就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這位爺爺絲毫不關心他們的爸爸。所以,很有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兄弟倆的存在......
現在想想,沒被立馬趕出去也算是好運了。
同時,他也非常好奇,隋宋源等下要怎麼說服宋安。
難道他也是來要封口費的?
可宋家有這麼闊氣嗎,給的封口費夠買下隋宋集團17%的股份?
......
正胡思亂想着,前面的管家突然停下腳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