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久違的川菜,陸騰吃得那是相當歡快。酒喝得也很快,沒一會功夫,一箱啤酒就被他和隋宋銘瓜分完了。但他仍不滿足,嚷嚷着要再來一箱。
隋宋銘從沒跟陸騰喝過酒,不知他酒量的深淺,所以沒同意他的加酒請求。哪知他竟借着醉意跑去廚房,從櫥櫃深處翻出一瓶包裝精美的洋酒。
唐圓傾詫異地看向隋宋銘。
隋宋銘讪讪一笑:“這是朋友送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愛喝酒,本打算送給我第一個投資人的......”
反正這酒一時半會是送不出去了,今晚喝掉也行。
家裡沒有專用的威士忌杯,隋宋銘便找來兩個差不多大小的杯子替代。也沒有專門的球形塊,他又拿了一些碎冰塊過來。
但陸騰初生牛犢不怕虎,他不加冰,直接純飲。
這酒度數很高,再加上是啤酒混着洋酒。
很快,陸騰就不省人事了。
唐圓傾雖然隻喝了一杯啤酒,但隋宋銘沒經住她的軟磨硬泡,又讓她嘗了一口威士忌。這會功夫她也不行了,臉紅撲撲的,一直打着哈欠。平時又大又閃的眼睛現在也眯成一條線,看起來困意十足。
桌上隻剩隋宋銘一個是清醒着的。
他看了眼陸騰,決定先處理他。
一頓粗魯的連拉帶拽,總算将他弄回了房間。
回來後,唐圓傾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走過去,輕松将她公主抱起,慢慢地邁着平穩的步伐走回房間。
将她安置在床上後,隋宋銘又去洗手間弄了個熱毛巾。
可能是他出來得太過突然,床上的女孩正睜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困惑自己是什麼時候躺上床的。
看見隋宋銘,她也不說話,隻沖着他咯咯地笑。
好像是醒酒了,又好像還醉着。
隋宋銘走到床邊坐下,用毛巾輕輕幫她擦拭臉頰。
“你真的一點都沒醉嗎?”看他的眼睛依舊一片清明,唐圓傾好奇地問。
“嗯,我從沒醉過。”話聽上去大言不慚,但卻是事實。
熱乎乎的毛巾,配合隋宋銘輕柔的動作,擦得唐圓傾又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最近生活得太惬意了,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失眠了,狀态好時甚至沾枕頭就能睡着。
但她仍記挂着剛剛的事,努力強撐精神:“你是因為尋找投資不順利才去找工作的嗎?”
“嗯。”隋宋銘知道瞞不住,也沒打算瞞。
“那,還差多少錢?”唐圓傾問。
“怎麼,你要做我的天使投資人嗎?”隋宋銘調笑她。
唐圓傾對融資完全沒概念,還以為像之前給爸爸治病一樣需要東拼西湊。
于是她認真地扳起手指計算起來:“你交給我的房租,我都存着呢。因為我都沒什麼消費,大概有個......”
隋宋銘閉了閉眼,沒出聲。
對于她這種無腦幫助男人的行為,他已無力吐槽。幸好她遇見的是自己,要是别的什麼阿貓阿狗,毫不懷疑,她可能真會被騙了還幫别人數錢。
數錢女孩還在繼續:“對了,還有之前你留給我的卡,裡面的錢我都沒動......最近很忙,都沒空回家,要不我明天回去拿一下吧。”
隋宋銘的手忽地頓住。
不提他差點都忘了,那張銀行卡......
那個暑假,他接了一個大活。工作量真的很大,按8小時一天算,至少也需要4個月左右的時間。他白天做實習,晚上挑燈夜戰,最後硬生生在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内完成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有一天隻需睡五個小時的潛能。
那也是他有生以來賺到的第一筆大錢,高達六位數。本以為可以讓唐圓傾安穩地度過大學時光,沒想到她竟一分沒動!
哪怕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在那麼缺錢的日子裡,她也堅持如此。
“你怎麼了?”唐圓傾發現他變了臉色,而且熱毛巾貼在她的臉側半天沒動了。
“你真的是傻透了。”隋宋銘心疼又無奈。
“啊?”
看她一副呆愣愣的樣子,隋宋銘也不忍再責怪。
收回了毛巾,又幫她掖好被子,他壓低身體,正準備在額頭上印一個晚安吻,沒想到身下的人兒突然出聲了:“你就走啦?”
隋宋銘的動作頓住了,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被子蓋得很嚴密,隻留她一個小腦袋在外面。頭發乖順地散在枕邊,平日裡素淨的小臉,現因為喝了些酒有些微紅,圓溜溜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他輕笑一聲:“剛看你都打哈欠了,這會又不困了?”
唐圓傾正準備說些什麼,但被他打斷了:“既然不困,那我們做點别的?”
說完,他便沖着嫣紅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接吻,這段時間他們倒是沒少做。
地點也是五花八門:人煙稀少的喜湖邊,昏暗的電影院裡,月色朦胧的學校小樹林中,還有趁着陸騰不在場時家裡的各個地方......
但床上,這是第一次。
而且這還是唐圓傾的床。
隋宋銘感覺全身都被她的氣息包裹着,難免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正當他掀開礙事的被子,準備進一步動作時,唐圓傾卻把頭一撇,手抵着他的胸口,小聲嘀咕道:“你嘴裡有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