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它正在上傳交換。
“……所以我還是很有可能被降級的,對嗎?”
我幹巴巴的問。
“……”
“……”
“……”
“…………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的聲音忍不住再次顫抖了起來。
但那個雜種培育的雜種機器人還隻是用那張半張仿生臉皮翹起的醜臉靜靜微笑着。
我不關心他們在搞什麼。
我也根本不關心我的這具軀體到底在搞什麼!!
我隻關心這個問題!
我隻關注這個回答!!
我又又又又想起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出現的噩夢。
那群圍繞着我的該死的下等人牲畜!
窮困潦倒隻能依附那群低等級供養本來就是讓我在同等級夥伴間聲名狼藉,尊嚴盡失的丢臉痛苦事情。
我甚至!
為了躲避同等級夥伴之間那些惹人厭煩的恨不得讓人去死的關懷可憐目光!
一而再再而三的屈尊在那群肮髒下等人貧民窟下水道生存!!
可它現在是什麼意思?
它到底什麼意思???
我可能會被降級?
我都被完整注入知識培育成了一個成熟的c級成年體!
現在又告訴我又有可能變成那種樣子?
變成那種低等級的!
肮髒的!
就不應該孵化的!
下賤!醜陋!牲畜?!!
我努力呼吸,呼吸,再呼吸。
但還是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抱歉。以您的基因編号的等級,您暫時沒有詢問權限哦。”
最終醫療機器人微笑着回複了我。
“……——”
我望着它。
喉嚨裡突然自己發出了窒息一般的哽咽。
現在的時間還是半夜,這個房間也自始至終隻有角落的夜燈,醫療機器人的眼睛和它身上穿插着的淺藍色紋路亮着。
它的半張臉還維持着那種破爛不堪的損壞模樣,它的指肚上的針也還維持着彎折九十度無法縮回的狀态,但因為我的詢問,我突兀流露出的,呆愣在那,已經真正崩潰起來的模樣,它便不再裝模作樣,做出一副類人的委屈嗚咽舉動。
而是爬上了床,再次躺在了我身側,把還遺留着針頭的手遠遠拿開,兩隻手摟着我,一隻手擦掉了我嘴邊沾染的夜體,還收回了女乃嘴,轉而用五顔六色皮質的另一側,像是安撫每一個稚嫩脆弱的幼年體一樣輕輕拍打着。
“嘀嘀_”
輕柔的聲音在走廊響起,房間的門無聲滑開,另一個醫療機器人踏上了柔軟的地毯,就像是來一樣悄無聲息的立在了我的床邊。
摟着我的醫療機器人用那張破損的臉繼續對着我用28顆牙齒微笑,一邊微笑還一邊像是培育院的日用陪伴機器人一樣,讓除去仿生頭顱以外的整個軀殼,貼合着我的身體深陷形狀極力伸展膨脹。
它更換了軀殼内第二層的皮質,讓摟着我的懷抱顯得更加與我相似的柔軟。
“您的情緒波動已經超過安全阙值了哦,不過請别擔心,大人剛剛更新了我的權限,所以我會在這裡一直陪伴您冷靜下來。”
“……不,我不要……我不想再——呃——”
“噓,沒關系,您現在隻需要好好睡一覺。”
“——”
它讓另一個醫療機器人給我打了一針穩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