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抓緊時間。”
...
初入迷宮,周圍的光線立刻就暗淡不少,兩側皆是高聳的石牆,上邊攀附着茂密的藤蔓,蔓葉一層又一層地堆積,空氣略顯陰冷,讓幾人隐覺不安。
手中劍光一閃,幾人齊齊握劍,警惕四周。
忽而,耳邊傳來窸窣一聲異響。
五人頓時警覺,背對而立,步伐依舊穩健。
視線中一道灰影閃過。
劍影頓出,隻見沈若手中千機霎時脫手,如箭矢一般攜風勢掠去,當啷一聲,便将那物釘在地上,撲騰地掙紮數下,漸漸沒了生息。
幾人快步上前查看,是隻腦袋大小的灰鼠。
“什麼味道?”沒等江懸湊上前去,鼻尖便嗅見一股極其難聞的氣息,令人作嘔,等他看清那灰鼠的模樣,趕緊以袖掩鼻,攔住衆人一齊向後退了幾步。
那灰鼠被一劍洞穿,血液流出的當即,便迅速将傷口四周的血肉腐蝕,那股難聞的氣息便是因此而來。
是屍腐鼠。
與此同時,在五人的視線之中,屍腐鼠的屍身突然膨脹,眨眼間,便見它的體型已然比先前大上了一圈。
“不好!”
驚呼一聲,沈若迅速擡手起陣,隻聽見砰地一聲,眼前的屍腐鼠就此炸開,屍肉飛濺,血霧彌漫。
“看那兒。”穆延川沉沉開口,指向前方。
隻見那屍腐鼠爆炸之處,兩側的藤蔓皆枯萎腐爛,眨眼間就失了生機。
沈卿禾:“血裡有毒。”
“小心點。注意避開。”戚明意出聲囑咐。
輕盈躍過屍腐鼠的屍體,五人繼續朝前行進,眼前卻是出現了一條岔路。
一條路向左,一條向右。
江懸轉頭:“咱們往哪邊?”
沈若、沈卿禾:“左邊。”
戚明意、穆延川:“往右吧。”
哦豁,這就出現了分歧。
五人面面相觑。
“先探查一下吧。”
于是乎,幾人便一同釋放開靈識探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皆覺察到了異動。
穆延川:“有一大群東西正在向這邊襲來。”
江懸:“數量還不少。”
沈若凝眸望向方才那血霧散開處,隐隐之間,那股難聞的腐臭氣息似乎更濃郁了。
“不對。剛才它自爆是為了用氣息傳遞消息!”
衆人面色齊變。
...
得知屍腐鼠正在向此處趕來,五人并不打算坐以待斃,在短時間内就迅速設好陷阱與陣法,隻待那鼠群襲來。
聲音越來越近,如黑雲壓城般傾覆而至。
而五人已然做好了準備。
沙沙——
似有一陣風吹動藤蔓,在耳邊發出細微的聲響。
沈若雙眸凝起:“來了。”
屍腐鼠現于眼前的一刹那,便見江懸左右一擲,離火珠脫手而出,頓時在鼠群中炸開,火光熊熊,眨眼間便燒作一團焦黑。
幸運從爆炸中脫逃的屍腐鼠,則是由四人出手解決。
戚明意與沈卿禾在兩側,沈若與穆延川在中間。
隻見沈、穆二人同時擲出符陣,将屍腐鼠束于其中,靈火瞬即燃起,凄厲慘叫聲頻出。
沈卿禾揮出栖霜,寒冰覆上,屍腐鼠頓時凍作一團僵硬,而戚明意順勢以丹爐一掄,就此将那冰塊砸作粉碎。
一頓拼殺,眼前鼠群的數量急劇減少。
餘下的幾隻見大勢已去,便想跑離此處。
卻被沈若仍出的陣法困住。
“來都來了,還走什麼呢?”
六隻屍腐鼠就此被活捉,被裝進了江懸用法器做成的鐵籠中,鐵籠四周貼上了引雷符。
一旦它們掙紮着想要逃脫,碰到了鐵籠四周,便是電光一閃,劈裡啪啦烤得幾隻屍腐鼠發出凄厲慘叫。
解決完屍腐鼠,五人自然又開始尋路。
“既然屍腐鼠能從這邊來,說明這邊應該是條通路。”沈若指了指前方,示意幾人繼續往前。
可奇怪的是,幾人順着這條路走了沒一會兒,便被一堵高牆給堵住了去路。
所以說,這是一條死路?
五人皆面露疑惑。
穆延川皺起眉頭:“既然是死路,那這麼多屍腐鼠是從哪兒來的?總不可能是一直躲在這兒伏擊我們的吧。”
“不會吧。”江懸同樣是面露疑惑,“之前我分明感覺那群屍腐鼠是在比較遠的地方,可你看看現在,我們這才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一條死路?”
戚明意四下看了看,提議道:“要不我們原路返回,在試試另一條路?”
沈若點頭:“隻能如此了。”
五人再一次回到岔路口。
“這個地方...咱們之前來過嗎?”望着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岔路,江懸不禁有些茫然。
“之前咱們是向右轉。而現在是向左和向前兩個方向。”穆延川仔細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地形,“應該是這兒。”
“可是...之前的痕迹呢?”戚明意一連難以置信,指向兩側茂盛的藤蔓和腳下幹淨的地面,“咱們分明是在這裡和屍腐鼠交手的。”
在他們離開之前,這裡分明是一片狼藉,處處皆是交戰之後的慘烈與混亂。
沈若冷靜道:“先别管這個,我們繼續去前面看看。”
于是五人再次走入了另一條路。
令人意外的是,這條路,同樣也是一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