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月的拍攝,《幽夢若月天亦老》劇組正式殺青。
電影從三月早春開拍,拍到初夏時節。
期間各位演員和工作人員相處都特别融洽,秦婉欣、李穎芝和楊靜雨三人更是成為了朋友。
正式殺青那場戲,正好是她們三個在電影中冰釋前嫌,一起對抗妖魔的情節。
電影的最後一場戲,陳末沒有喊“cut”,而是由副導演大喊一聲“殺青”。
整個電影拍攝正式畫上句号。
秦婉欣三個都還穿着戲服,久久都未能出戲。
直到工作人員一擁而上,為大家送上鮮花。
陳末帶頭開始鼓掌,大家都歡呼着、感歎着。
秦婉欣還有些恍惚,感覺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現在夢醒了,但她靈魂中某一個微小的部分,卻永遠遺落在那個夢裡。
她感覺一陣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接着更複雜的情緒也上來了。
她接過鮮花對衆人道謝,人群中陳末正溫柔地對她微笑。
上一場戲陳末有戲份,此時他也穿着戲服帶着妝。
一瞬間,秦婉欣有種永遠失去了辛寒青的錯覺。
秦婉欣感到眼角有些濕潤。
她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旁邊的楊靜雨發出一陣嗚咽。
原來她早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再一看旁邊的李穎芝,也抱着花在擦淚。
看到這一幕,秦婉欣心裡洶湧的情緒再也憋不住。
她走過去,三個人頓時抱頭痛哭起來。
現場工作人員都是經常在各個劇組遊走的,這種場景也不是沒有見過。
所以大家反應都還算得體。
陳末也感慨萬千。
他本來就是這個故事的創作者,加上還親自出演男主角。
此時此刻,他心裡也有諸多情緒在升騰。
這三個多月來,他們一起克服了各種困難,完成了這個故事,造完了這個夢。
而随着造夢之旅的結束,他們要徹底從中抽離,回到現實。
站在戲劇和現實的邊緣,陳末的心也在被拉扯。
但他不能像秦婉欣三個人一樣,也跟着過去一起宣洩。他隻是走到秦婉欣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人群中,還有個意外的面孔----任天野。
今天他原本是過來探班的,卻被李穎芝遊說客串了一個小妖怪。
剛好又碰到殺青,幹脆留了下來。
見三個人哭得起勁,他也走到李穎芝身後。
擡起的手還沒放下,李穎芝就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
把李穎芝抱在懷裡,原本沒什麼感覺的任天野頓時也紅了眼圈。
毫無征兆地,他哇哇大哭起來。
“寶貝,哭吧哭吧,我懂,我都懂。”
……
陳末在秦婉欣身後有些僵硬,心道你懂什麼了就瞎叫喚。
而任天野這一下,卻把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情緒也帶起來了。
到最後,大家都被感染,三三兩兩哭做一堆。
就連平時五大三粗的道具老師也拉着化妝師的手,哽咽着說舍不得。
……
由于大家情緒激動,原定晚上六點開始的殺青宴也推遲到了八點。
飯店大廳裡,陳末和幾個主演坐在一桌。
一開始,除了李穎芝、秦婉欣和任天野,其他人還有些拘謹。
但幾杯酒下肚,大家都放開了,紛紛過來敬陳末的酒。
陳末也不推遲,凡是過來敬酒他都淺淺喝上一點。
在之前,他可能還會更客氣一些,也幹一杯。
但現在他也算是個人物了,又是劇組裡的頭,所以淺喝一口已經代表尊重。
再說和他敬酒的人多着呢,總不能都幹杯,那得喝出胃出血。
被敬了好幾輪酒之後,陳末回過頭發現秦婉欣竟然和任天野說到了一起。
兩人本來是隔着李穎芝坐的,現在竟然把喝得有些懵的李穎芝擠到了一邊,挨在一起大聊特聊。
陳末頓時有些些酸了。
他趕緊坐過去,試圖搭話。
卻發現兩人在大聊投資、股票和房地産什麼的。
他壓根聽不懂!
陳末有些氣咻咻地坐在一邊,怨念地看着任天野。
或許是感受到陳末強烈的存在感,任天野終于看過來,把話題引到了陳末身上。
“欣欣,你知道吧,我之前的會所,末哥也有投資,要不說他眼光好呢哈哈哈哈。”
秦婉欣也終于看過來,驚訝道,“陳末哥哥,原來你也是‘野’會所的股東呀,你真厲害!”
兩人的話叫陳末一頭霧水,腦子轉了好幾圈,才想起似乎是有這麼件事。
那還是去年拍《每當變幻時》的時候,任天野給他打電話瞎吹了一通。
迷迷糊糊中,他竟然答應了任天野的投資請求。
後來,他也确實以私人名義,給任天野投了一百萬。
那會兒他還有些心疼呢,但又不好食言。
但給完錢之後,他就沒再管。
主要也是事太多,完全給忘了。
現在聽兩人說起,他點點頭,“嗯,當時是給天野投了一百萬。”
任天野很得意,“怎麼樣,現在咱們的會所紅火着呢。”
秦婉欣在一旁捂着嘴驚歎,“陳末哥哥,你投資的眼光真好。”
陳末還是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