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吳元君眼前猛地發黑,潔白的脖子血管緊張凸起青筋,他情不自禁閉上眼承受這個狎(xie)的動作,暧昧與谷欠()威脅和厭惡,是真是假,如夢似幻。
過敏體質導緻吳元君淚腺發達。
兩個人那麼近,可兩顆心從未近過。
吳元君竟然覺得車雨森這樣像在變相地親、口勿他,還算溫柔地吻掉了那些因痛苦留下的淚水。
過去鬼使神差間,吳元君也隻敢親吻車雨森的額頭。
書本還有電視劇裡都說愛情源于尊重,沒有愛就沒有(),做、是相愛的兩個人才能做的事。
吳元君内心充斥道德束縛,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心尖發顫攥緊手,而為什麼車雨森就能這麼輕蔑地說出口,随随便便來要挾。
甚至不惜說那麼多話來激怒自己,為什麼?就因為想靠他治好幻聽?治好失眠…重新回到樂團,回到各個國家的聚光燈下演奏廳上。
那片金色的雲始終籠罩在從前風光無兩的首席小提琴家身上。
暫時殘疾落魄的男人野心勃勃。
吻掉自己眼淚的人是車雨森,帶來眼淚的人也是。
痛苦與安慰泥沙俱下,吳元君恍惚到世界再次變得虛幻。
他有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買到一張入場券去聽車雨森的音樂會。
即使進去了,他和過去那個暴雨天一樣坐在台下,永遠觸碰不到車雨森。
兩個世界天壤之别。
可現在。
車雨森于他觸手可得。
變相的被車雨森需要,變相地離不開他。
即使。
需要的隻是(shen)體。
過往一次次重大打擊,吳元君一次次爬起來,他病态到習慣去美化痛苦,像走投無路的流浪漢假裝自己撿到一張有時間限制兌獎的彩票。
成功在車雨森逼迫下渾渾噩噩找到合适的理由自洽。
五百個日夜聽上去漫長,漫長到想一想又好短暫。
時間變得忽快忽慢,在愛而不得裡世界慢行。
黏膩鑽入耳膜,吳元君的睫毛被車雨森吻得微濕,好聞的松香味溢入鼻尖,眨眼間視線逐漸清晰,吻掉他眼淚的男人并不是喜歡他,愛他,才這樣對他。
Eleanor說過夢遊的一切行為都隻是本能作祟。
惡心同性戀,甯願去死……車雨森說的話在耳邊重複出現。
惡心還要這樣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