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軒轅景用膳時,吩咐褚仙野布菜:“你來。”
褚仙野跟着她一天,把她作威作福的樣看了個遍。現在成群的侍者她不用,又讓自己給她布菜。
她自然沒好臉色:“不會。”
軒轅景看着她:“那你一個人行走世間,都不吃飯的嗎。”
她會吃飯又不代表會伺候人。褚仙野道:“我吃飯用自己嘴吃,難道你的我也要幫你吃。”
葉瞳什麼時候見過有人這麼跟軒轅景說話,怒斥道:“謹記你的身份!”
軒轅景揮手打斷她:“無妨。”
葉瞳瞪大了眼睛,從軒轅景把褚仙野當作貼身侍女的時候,她就震驚,要安排在軒轅景身邊的人,哪個不是要排查上百遍。
就算是葉家世代是隻服從軒轅家的醫修,也要經過層層考驗。
眼看褚仙野不僅不服氣,還一臉冷漠,她心中直犯嘀咕。難道隻要長得足夠漂亮就能拿下所有人?
就如二夫人,聽說她還是二婚。
這話自然在軒轅家被禁止的,她隻是聽的外界傳言。
第二天早上褚仙野起來,洗漱完被金羽衛控制跟着軒轅景走出門去。她看着門外金兵鐵甲的将士,莫名想起來在試煉之心的藍卿山。
葉瞳經過一夜的思索,已經把自己調理的波瀾不驚。就算此時軒轅景說要娶褚仙野,她都不會說什麼。
可能軒轅家姐弟,就喜歡這種長相的人吧。
褚仙野若是知道這番結論,必會笑話死軒轅景。
甲胄熠熠光,兵器森森寒。
天空陰陰,像随時潑下一場雨。藍銘帶着藍家人上前恭敬道:“大人,今日天氣不利于行,要不要明日再走。”
軒轅景道:“不了。”
就算下起雨來,軒轅家避雨的東西也多的是。
就如此刻,褚仙野坐在馬車裡看着外面的淅瀝小雨,為了她這個普通人,軒轅景不惜放棄了更快出行的靈獸和禦劍。
她實在不知說什麼好。隻祈禱趕緊來個暴雨把這個車隊停掉。
她在心裡默默念,雨勢果然越下越大,如同瓢潑。
出得城外,走過二十多裡路,褚仙野看了眼軒轅景,見她閉着眼睛,思考自己怎麼跑掉。
因為避雨訣,雨水并不會落到金羽衛的身上,但雨簾畢竟攪擾心神,遠方也看不真切。
褚仙野無聊的伸出頭去,最後直接坐到了趕車的位置。留軒轅景和葉瞳在裡面。
葉瞳見軒轅景睜開眼睛,問道:“執令的傷真的好全了?”
白鬼仙鍛靈七階實力,軒轅景幾乎是撿一條命回來,若不是家族長者給的三記法決在最後關頭抵了他一擊。
此時哪裡還有命在。
好在此時她也快要突破境界,隻要她修為也到鍛靈七階,又有天下第一的怒沄劍,就可輕輕松松與之一戰。
想到這裡,她暫時安定了心神:“差不多了。”
而白鬼仙被軒轅景追蹤數年,早已煩不勝煩,上月兩人對陣都摸清了對方底細,此時他身處雨幕看着馬車滾滾行來。
白色面具下眼睛狠厲,正是要趁今日殺掉軒轅景。
一抹殺氣讓褚仙野渾身一凜,她似有所覺擡頭望去。
褚仙野自進入引靈二階,視力和精神力感應都急速擴大範圍,遠遠看到一人漂浮于半空,雨幕與他隔開半米遠。
她飛速轉身進入車廂:“是不是有人要來殺你。”
這麼厲害的人跟褚仙野肯定沒關系,她第一反應就是軒轅景的仇家。
軒轅景睜開眼,車簾迎風而動,掀起一角足夠她看到來人:“是。”
褚仙野拿着自己的包袱道:“那我先跑了。”
她轉身下車不帶一絲猶豫,軒轅景扯過她遞給她一個玉玦:“若他不放過你,捏碎它。”
褚仙野有一瞬愣怔,然後轉身下車走了。
“跟着保護她。”軒轅景快速吩咐完葉瞳,飛身出去與白鬼仙正面迎上。
“籲~”車架停住,金羽衛也神經緊繃。
在遙遠的蒼穹下,兩位絕世高手相對而立,四周的空氣凝固,她們目光如電,交彙之處有火花飛濺。
一方是一身黑衣帶着白色面具的男人,他雙手負于身後,腳步穩穩紮根于地面,周身隐隐有氣流環繞,他調動天地元氣,每一絲都如臂使指,仿佛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
一邊是绛紅色錦衣的利落青年,她手持長劍,劍尖輕顫似有龍吟。其體内元氣奔騰如江河,激蕩起雨露,形成一個小型的旋風,圍繞着她旋轉不息。
她的眼神堅定而熾熱,透着無畏的戰意。
随着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男人雙手猛然向前一推,頓時,天地間的元氣仿佛受到召喚,彙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朝着青年狠狠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