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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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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鏡框說:“我沒感覺,我不搞同性戀。”

周思珩嘴角扯了下,波動着手裡打火機轉輪,咔擦咔擦的火星冒出來,他擡了擡下巴,決定繞回正事。

“恒庭最近怎麼樣?”

“沒什麼大動作,您的父親周同天先生召開了幾次部門會議,私底下幾位股東單獨會見,站隊拉攏的意圖顯而易見。”

唐钰洲雙手交遞一份文件:“這是相關名單。”

“嗯。”周思珩掃了一眼,不出意外的幾個人名,他會心笑了下,倨傲地揚起眉毛,“插幾個我們的人進去,另外,安排一下,明天我回家見爺爺。”

話音剛落,唐钰洲已經飛快拿起手機操作。

過了五分鐘,他沉聲說了句“一切都安排好了。”

周思珩擺擺手,略玩世不恭地擡了擡下巴,“出去吧,别擋着我看監控。”

聽到這句話,唐钰洲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超4k全方位高清投影儀上放映着360度無死角的大屏監控。

這塊監控原來是梁聿風用來預防酒吧客戶騷擾女性顧客群體的,這會被周思珩拿過來用,監控完全切到溫如琢所在的那一個角落。

鏡頭相切,周思珩緩緩俯下身來,陰測測的目光鎖定那一幀畫面。

畫面中,程嘉铎忽然抱住了溫如琢,他貼着她的臉頰,用親呢的語氣道歉,說當時太生氣,沒有容人氣度,這幾天一直在反省。

而溫如琢紅着眼睛,似乎也很感動,兩個人相牽的手昭示重歸舊好,甜蜜的一幕像玻璃刀一樣紮眼。

周思珩冷笑一聲。

他們的愛情比他想的要堅固一些。

但是所謂愛情,本來就是脆弱的東西。

*

段梅英在灣仔區一處遠郊廢棄工廠租下了一間房,充當他們平時的練習室。

原本是打算向學校申請一間空教室練習,可是因為學校資源緊張,審批的手續怎麼也下不來。

總不能耽誤訓練,畢竟三個月後他們還有巴黎格倫美戲劇大賽要赴,一咬牙,段梅英在這裡簽下三個月的租期。

這裡離他們學校很近,乘坐地鐵半小時的車程即可到達,隻是港島寸土寸金的地界,一大筆租金付出,令他們一時又陷入拮據境地。

但他們顯然沒想到,在付完房租費用後,更大的拮據也随之到來。

在某個放學的晚間,溫如琢及一幹學生被領到Michael教授的辦公室裡。

這位負責行政的教授悠閑地端着一杯手沖咖啡,對烏泱泱站滿一屋子的他們從頭到腳打量。

溫如琢和沈綿意彼此對視一樣,在對方的眼神裡讀出同一種意思。

他們都不陌生這樣的目光,一種富人對窮人的打量,有時候帶着惡意,有時候也隻是無意的漠然,好像他們天生地位不對等,有人從出生就被俯視。

打工生活已經磨砺掉溫如琢一切的高敏感,她目光一點兒也沒偏移,頭略低一寸,視線自然向下低垂,這是她總結出來最好的姿态,倘若你高昂着頭和這群自覺矜貴的人對視,他們會覺得被挑釁。

就這樣,恰好低下一寸,不顯得過分謙卑,也不叫人生厭。

段梅英站在最前面,秀眉緊緊皺起,語氣不大好地問道,“當初你們承諾,我們出生源,你們提供每個學生的學費補貼,為什麼忽然說終止就終止?”

“冷靜一點,段教授,隻是終止部分學生的補貼而已,畢竟學院不是慈善機構,沒有那麼多的善款來資助貧困大學生完成夢想。”

“可是當初你們是答應好了的。”

“隻是答應負責十來個學生的費用,12個也是十來個,而你帶了18個人。”Michael一副笑面虎的樣子說,“段教授,本來校方決定隻贊助十個人,多出來的兩個人已經是我為你争取的了。”

看吧,這就是有錢人的姿态,總是把沒有道理的事情說的好像憐憫與施舍,然後像一條毒蛇一樣寸寸逼近蠶食你的退讓。

溫如琢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深知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辯論,已經低下頭計算自己的存款,還能夠在這個冰冷無情的城市支撐到幾時。

一天一份的兼職看樣子已經不夠,她開始盤算剩下的時間,要去找一份新的兼職。

最後,段梅英長長歎了一口氣,算是妥協,領着她們走出去。

出門的一霎那,Michael狀似熱情與抱歉的親自送她們,隻是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最後出門的溫如琢聽見他聲音很輕地嗤笑一句——

“沒錢還搞什麼藝術。”

她緊緊咬住下唇,将一切難堪默默咽下心頭,從校園乘坐大巴車回到訓練基地的時候,大家都顯得灰頭土臉。

然而人生的噩耗顯然還不止于此。

一個又一個撥打過來的電話,段梅英的臉色一次比一次還差,到最後連嘴唇都失去血色,差點要從台階上跌落。

還是溫如琢眼尖快速扶住她,幾個姑娘一起攙扶着她坐下來,混着溫水含服下一顆速效救心丸。

“我們的經濟真的陷入最危機了。”

段梅英氣虛,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穩,“原來談好的幾個合作商都撤資了。”

“還有原先要贊助我們去巴黎機票酒店的商人,也都打來電話不再提供。”

為什麼會這樣?

一夕之間,天崩地裂的感覺席卷整個劇團。

有人嗫嚅着問:“是因為上次我們得罪了仇紹康嗎?”

“也許有這個原因,但也不一定。”段梅英瞥了一眼溫如琢,緩緩開口,“商人重利,戲曲在年輕一輩占的市場本來就小,有人會反悔是很正常的事情。”

“答應的事情難道輕易就可以反悔嗎?”

“我們千裡迢迢來到港島,他們怎麼可以先不信守承諾!”

人群中騷動起來,有個年紀最小的女孩站出來,兩眼淚水漣漣,連嘴唇都在顫抖。

走到這一步,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如果不在港島修完最後兩年的學分,那就意味着無法得到大學本科的學位證書。

這對于他們這些從高考就不分晝夜拼搏來的學生來說,簡直宛若滅頂之災。

“這就是社會,比校園殘酷太多,沒人會理會你的死活。”沈綿意低頭劃撥手機裡的存款,微挑的眉眼滿是冷然。

她有一張很是天真的娃娃臉,本人的性格卻很是現實,時常冷淡的眉眼添了幾分至真至純的冷豔,此時此刻,語氣涼薄地說,“我一直在酒吧打工,手裡的錢劃掉我這學期的開銷,剩下的可以借你們。”

段梅英也開口安慰大家:“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劇團去巴黎的開銷,我來填補。”

溫如琢忍不住問:“您怎麼填補?”

段梅英微微一笑:“這不是小孩子要操心的事情。”

“我打算把南城老家那套房子賣了。”

她心裡一下不是滋味起來,那套房子是祖産,段梅英一生未婚,人到中年遲暮,身邊親人基本都已經離世,那套房子算是最後的留戀。

如今居然要這樣賣掉。

真的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嗎?

溫如琢心裡一下不是滋味起來,她讀懂了段梅英目光裡的堅持與執拗,也明白此刻相勸,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她感覺劇團裡的空氣逼仄,再也難以喘息。

在各種為錢所困的争吵聲中,她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悲傷,推門而出。

港島的夜色沉寂,在這片遠郊,連路燈都寂寥,時不時從路邊飛馳的重型卡車卷起浮沉,嗆入呼吸道,令人咳出眼淚。

在溫如琢近乎自虐的咳嗽聲裡,有一道腳步聲慢慢走近。

清沉的烏木沉香随着男人俯身的動作席卷鼻尖,與此同時,一杯飄着熱氣的焦糖瑪奇朵遞至手邊。

溫如琢睜着水光蒙蒙的眼睛,看見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黑色襯衣薄薄貼合肌肉每一寸紋理,站在昏黃暖調的燈光下,好似泅出一道溫柔倒影。

周思珩單手插兜,偏過頭來看她。

雙目泛笑,語調溫柔地說——

“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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