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才不在乎呢,眼珠一轉,挺起胸膛,挑釁地看着他:“這麼貴的瓶子,對陸總來說不是負擔?口嗨誰不會啊?到時候陸總難道會拍這個死貴的瓶子回去嗎?有什麼用啊?”
陸星州輕蔑一笑:“文化傳承怎麼能用金錢衡量?”
他本來就要拍下這個轉心瓶,也沒否認。
最近家裡老頭對他有點意見,他是時候買點東西安撫一下了。
殷悅拉住殷寶小聲問:“你激他幹嘛?你不想要這個啦?”
殷寶小聲回她:“這個瓶子以前被我合夥人買了,結果發現是赝品。”
殷悅捂住嘴,強迫自己不笑出來。
殷寶站起來環視四方,沒發現符安的身影,有些失望。
也明白,這種拍賣會,買家為了不漏富,很多情況下,都是讓代拍幫忙叫價,自己則在電話那端遙控。
她回國了麼?就算回國了,也還是個高中的小屁孩兒吧?
殷寶實在沒法想象禦姐的青澀年代。
殷寶也不準備下場喊價,他是男主,這種劇情通常都是男主赢,萬一他覺得不劃算,那不是砸手裡了嗎?
就讓他買個假貨吧。
殷寶不和他搶,卻有别人搶,一開始喊價的時候,陸星州就大幅加價,這是一個很有效的策略,意在告訴競争者,他勢在必得。
競争者電量自己的财力後,發現搶不過陸氏的總裁,自然也樂的賣他個面子。
但有一個人,不但不給他面子,加價的時候還總是卡在最低加價标準上。
陸星州喊了幾次,對方在聽完電話裡的指示後,都會追加。
價格很快到了五億,陸星州有點猶豫了。
這個瓶子的市價就在五億左右,如果再往上擡,就有虧本的可能性。
殷寶在一旁涼涼道:“陸總不是說這瓶子對你不是負擔嗎?我還以為真正的貴族,這種瓶子家裡到處都是呢。看來陸總也是在說大話唬人而已,我差點上你當了!”
從拍賣會開始,陸星州不停嘴欠,殷寶早就想反擊了,因此現在這話說的是一彎三折,陰陽怪氣到了極緻。
陸星州:?
誰家古董花瓶到處都是?皇宮麼?
陸星州知道她想激他,他偏不上當,他最多喊到自己的心理價位,如果對方還是加價,他就不要了。
大不了被殷寶嘲笑兩句,他的臉皮還沒這麼薄。
于是他叫價叫到了6億,然後對方似乎沒動靜了。
看來對方也是這麼想的,他不由松了口氣。
雖說不怕被嘲笑,但他還真不想在這女人面前丢臉。
殷寶不禁笑出聲,陸星州奇怪地看她一眼,不明白這女兒在搞什麼名堂。
殷寶一邊忍笑,一邊拍手贊道:“陸總大氣,我服了服了。”
陸星州隻覺得她陰陽怪氣,卻不懂她的意思,隻能冷哼一聲,起身離場。
殷悅好奇道:“那寶寶你準備什麼時候和他說啊?”
殷寶托腮:“就在他下一次再在我面前販劍的時候吧,到時候我說出來,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哈哈哈~”
殷悅也忍不住笑:“調皮!”
這個古董造假技術高超,符安也是買到之後,過了二十多年,她爸爸的一個專家朋友發現的。
算算時間,可能就是在這個拍賣會上拍的。
殷寶當時還問了,怎麼不找拍賣行賠償。
符安苦笑說,這個古董沒有保真承諾,後來打官司,法官認為拍賣行已盡審查義務,不予賠償。
符安當時還笑言,早知道不打官司了,不打官司,也沒幾個人能看出來真假,轉手一賣,就算賺不到,也虧不了多少。
殷寶還笑她,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有誰經常玩古董,不買到幾件假貨呢?
陸星州回家,把轉心瓶送給陸父,他果然喜歡。
不停拍着他的肩膀說還是他孝順,陸星州眼神幽幽看着自己大哥,雙方眼神交彙,一觸即分。
陸星海笑着附和:“二弟有心了,這個花瓶得五億吧?剛剛丢了幾個大項目,也不是全無好處,看來這資金是空出來了,哈哈哈。”
陸父淡淡道:“人有失手,偶爾丢幾個項目,也是正常。最近姜家風頭很勁呐!”
陸星州不理會陸星海投過來的嫉妒目光:“父親,我會努力的。”
陸父指點兒子:“他們想要快速打開局面,所以不惜物力。我們就不要和他在這上面比嘛,就是真的花高價拿下了,毛利率也很低,不劃算。強龍不壓地頭蛇,你要發揮咱們得優勢。”
陸星州解釋道:“該打點的都已經打點過了。”
陸父擡手制止他:“我說的不是這個。你也不小了,就沒有考慮過婚育?”
陸星州抿抿唇道:“還沒有。”
陸父撫摸轉心瓶,眼也不擡:“聽說你最近在和一個小明星談?”
不待他回答,繼續道:“分了吧。裴世豪有聯姻的意思,我記得你以前也很喜歡他女兒?”
陸星州急了:“殷悅已經有男朋友了。”
陸父不急不躁:“既然裴世豪提了,那就是無妨。估計是和你談的那個小明星一路貨色。你在這個圈子,還不明白嗎?戀愛可以随便談,婚姻必須要帶來實際利益,且利益越大越好。”
陸星州難以忍受他用這麼輕蔑的口吻談論白雪晴:“父親,這次我是認真的!”
陸父這才正眼看了他幾秒:“你要想清楚再說。”
陸星州低頭垂眼,神色卻沒有半分松動:“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