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迦葉從獨一那裡得了桃木,每日他結束苦練便會找個僻靜的角落偷偷做着母親的牌位。
因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獨一便格外關注他。
并不是怕他會将此事告知他人,但那為人時的經驗告訴她,這位三少君應不是個善茬,心裡隐隐對他有了些芥蒂。
許是在陽氣旺盛的天界待了許久,那桃木對他竟有了些灼燒感。
瞧着三少君強忍着桃木帶來的刺痛感卻還是小心翼翼地雕刻着牌位,獨一卻有些羨慕。
雖被擄走了五萬年,但王妃之愛子無人不知,而身為人子,也盡着最後的孝道。
這,是獨一沒有資格做的。
可那一日,神荼意外發現了迦葉做的牌位,将它扔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你的?”
酆都迦葉一把拾起母妃的牌位,抱在懷中,用衣袖小心翼翼地輕輕擦拭。
“這是我的私物,魔神大人應該無權幹涉吧。”
迦葉的目光淩厲,但卻忍耐着并沒有發作。
自打酆都迦葉來到度朔島,一直都是承蒙郁壘的教習,與神荼并無過多接觸。
而神荼忙于政務,對迦葉也并無過多關心。
隻在第一日對酆都迦葉說道:“我兄弟二人奉帝尊之命,暫留三少君于島上,還望三少君能恪守本分、安分守己。”
隻是沒想到,一塊牌位竟惹得神荼大怒。
“三少君恐怕忘了,您現在是在度朔島,不是酆都城,此地乃是我兄弟二人之管轄,怎會無權幹涉?!”
迦葉隻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可人在屋檐下也隻能隐忍。
“度朔島之大為何容不下小小的一座牌位?!即便我無根基,魔神會不會欺人太甚?!”
眼見着二人都劍拔弩張起來,郁壘趕緊拉着神荼勸說。
“哥,你看,迦葉也隻是放在自己房裡,外人并無知曉……”
話未說完,便被神荼厲聲打斷。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此事傳到帝尊耳朵裡,你和我都得被拔了這魔根……”
“哥!!!”
獨一從未見過郁壘對神荼急眼。
意識到自己失态,郁壘趕緊沉下了氣:“别說了。”
神荼這才不再說下去,隻是坐到桌邊,一仰脖子飲下了一杯茶。
可迦葉卻很是不解,繼續追問。
“魔神為何不繼續說下去,你們到底有什麼需要瞞着我,”迦葉看向郁壘,“師父,我記得上島當日,您就同我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何我想為我母妃做塊牌位,您卻一再推诿,”又看向神荼,“為何我做了牌位,魔神會如此生氣?難不成是因為我被擄做質子五萬年,母族勢弱,你們都打心眼裡瞧不上我嗎?!”
一陣沉默。
“因為帝尊。”神荼輕聲說道。
“哥!”
神荼看着弟弟:“你覺得我們還能瞞多久?”
郁壘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