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還要這麼痛苦地活着?都交給鄧布利多不就行了嗎?再說了,我也沒有那種可以改變什麼的實力,絕對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要他們抽出精力來額外照顧我。
……要不,我現在就去外面接受攝魂怪的吻,被它吸走靈魂吧?
這個死法也沒有什麼痛苦,還不用我聯系那麼久,隻需要現在站起來,走出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樣的想法誘惑着我站起身來,但在剛邁出第一步,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二步的時候,我就被什麼人緊緊地抱住了,耳邊傳來了一聲憤怒的大喊:
“呼神護衛!”
随着那隻銀白色牝鹿的出現,我身上回暖了一點,也逐漸找回了理智——明明我還沒有看到戰争勝利,沒有看到他們都活下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
就算這種想法其實一直都存在,但剛剛它們突然冒出來,是收到了攝魂怪的影響,我沒想到這麼遠都會這樣,這也太遜了。
我艱難地找回了一點力氣,正想開口向斯内普道歉,就眼前一黑,不争氣地直接暈了過去。
之後,我是被一道憤怒的質問聲吵醒的。
“……你怎麼會同意這種愚蠢的要求,讓攝魂怪駐守在學校?鄧布利多,你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麼,居然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睜開眼,在一片雪白中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以及站在他對面的那個老人。是斯内普和鄧布利多,這裡是醫療翼,但龐弗雷夫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感到頭痛欲裂,旁邊傳來的聲音更讓我耳朵嗡嗡地響,我不得不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打斷了他們的單方面争吵。
斯内普第一個反應過來,止住了話頭,轉身向我這邊走來,拿起床頭櫃上的一瓶魔藥塞進了我的手中:
“把它喝了再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我點點頭,熟練地打開瓶塞,一口就灌了下去。以我的經驗,這種口味奇怪的藥物,喝的越快才越不難受。
這時,鄧布利多才慢一步走了過來,他臉上沒有之前被質問的憤怒,隻有對我的擔心。
“沒辦法,攝魂怪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悠夏你也知道。之後隻能委屈你了,多吃點巧克力會有幫助。”
他一邊解釋着,一邊從袍子兜裡掏出了一盒巧克力蛙遞給我。我其實不太想吃長得像青蛙,還會動的食物,但這是他的一片好意,還是隻能先接下了。
沒辦法,上輩子剖過的蛙類太多,我甚至連大火的牛蛙都一口沒吃過,更别提這種還會動的了。
也不知道蜂蜜公爵的産品研發人員到底是個什麼品味,怎麼會做出這些過分真實的東西,鄧布利多最喜歡的蟑螂堆也是他們家的,我一點都受不了。
在這之後,鄧布利多就哼着什麼離開了醫療翼,看起來一副心情很愉快的樣子。
但斯内普沒有走,而是在我的床前站定,薄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沒能下定決定。
我耐心地等着他做出決定,默默地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床頭櫃上,打算之後随便找個什麼人送掉,反正我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吃的。
“抱歉,我今天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讓你遭受了這樣的痛苦……”
啊?啊???
他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那個斯内普居然會向我道歉?
要不是他剛剛還敢當面怼鄧布利多,我都要懷疑面前的這個是誰僞裝的了。但就算知道應該是本人,我也忍不住懷疑。
就算是在最荒誕的夢境中,我也從來沒有聽見過他道歉。更何況今天又不是他的問題,要怪還是得怪福吉才對。
“你……”
他欲言又止,抿了下嘴,換成了另一個話題。
“記得把巧克力吃了,能讓你的狀态變好。”
他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應該是因為剛剛的道歉。說完這句,他又把床頭巧克力蛙重新塞進了我的手裡,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
手裡拿着紙盒,我還是沒能反應過來,跟上剛剛事情的發展。
他向我道歉了?斯内普向我道歉了?那個西弗勒斯·斯内普向我道歉了?
啊?
一直到我吃完巧克力蛙,我都還在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夢境,不敢相信那個斯内普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雖然它的外形很惡心,但味道确實還不錯……我開始理解為什麼鄧布利多會喜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