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之前發過的誓言還能撤回嗎?
至于我為什麼會發出這樣的感歎,事情還要從考完期末考試的那天說起。
在找鄧布利多坦白之後,我就沒有再和他有過交流了,一直到蘇格蘭入夏,霍格沃茨都快要放暑假的時候,他都沒有再找過我,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忘記承諾了。
但對鄧布利多的信任還是讓我忍住了直接沖去校長室的沖動,畢竟也還沒有正式放假。實在不行,大不了我那天就不登上霍格沃茨特快,直接賴在城堡裡了,反正他确實答應過要幫我找個住處。
幸好,在考完最後一門魔法史之後,我走出考場門,就看見了似乎在等着我的鄧布利多站在一邊。在看到我之後,他還笑眯眯地招手示意我過去。
他終于想起來了!我不需要睡大街了!
帶着問題馬上就要被解決了的想法,我跟着他熟門熟路地走進校長室。本來還挺輕松愉快的,卻在裡面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之後,心就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第二次了!在出乎意料的場景中看到了斯内普的存在。上一次我被進行了公開處刑,那這一次呢?又會是什麼讓我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發展?
明明隻是幫我解決暑假住處的問題,為什麼要把他也叫過來?
等等,不會吧……
接下來,鄧布利多說出的話語徹底印證了我剛剛不敢相信的猜測:
“悠夏,之後的每個假期,你都和西弗勒斯一起住吧。”
“什麼?!”
話音剛落,校長室内就響起兩句異口同聲的疑問。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的吧!我努力說服着自己,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之中,一時間沒能再開口拒絕他的提議。
而斯内普就不同了。他沒有像我一樣愣住,而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在發出驚呼之後,瞬間就找回了理智,大聲質問着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你終于老糊塗了?她是我的學生,還是個沒成年的女孩,你怎麼能讓她住在我家?就沒有……”
話還沒說完,鄧布利多就直接打斷了他,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别急,西弗勒斯。我需要一個能保證她的安全,還能教導它戰鬥技巧的人選,而你再合适不過了。所以我才選擇了你,她也很成熟、很聰明,不會出現什麼尴尬情況的。”
“你……”
在短暫的愣怔後,斯内普又找到了新的反駁點。
“你不也很合适嗎?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之後,鄧布利多不急不躁地解釋了所有原因,包括他自己會很忙,不适合照顧我,還有斯内普是我的院長,等之後開學了繼續教導我也會很方便等等因素。
斯内普找不到能夠反駁的點了。更何況,鄧布利多還告訴他:
“這是命令。”
他最後也隻能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這時,鄧布利多才轉過來看向一言不發的我,問道:
“西弗勒斯同意了。悠夏,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雖然好像在問我的看法,但我知道,他其實隻是在走個過場而已。按照他剛剛表現出的強勢,如果我出言拒絕的話,也一定會像斯内普那樣被逐條反駁,最後不得不答應他的提議的。
更何況,我也能看出他眼神中的不容拒絕。
那還不如一步到位,直接答應他好了。反正對我來說,不管是住在霍格沃茨城堡,還是鄧布利多位于戈德裡克山谷的家,都不如住在蜘蛛尾巷方便。
至少那裡屬于麻瓜的地盤,我想買些什麼必需品也很方便。
“應該……沒有了。”
頂着斯内普似乎想要殺|人的目光,我緩緩地搖頭,聽到鄧布利多不容分說地拍闆決定:
“那就這樣。以後的每個假期,你們倆都住在一起。西弗勒斯,你記得每隔一天都教她一次實戰,具體時間你們之後自己安排就好。”
說完,他就讓我留下,而斯内普可以先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校長室内的空氣好像都不再那麼稀薄,至少能讓我正常地呼吸了。我也可以不再呆呆地站在一旁,而是能在辦公桌前坐下,放任自己陷入胡思亂想之中。
他一邊往杯子裡倒入琥珀色的茶水,一邊溫柔地開口:
“其實,西弗勒斯人還不錯,我相信你之後也會有更深的感悟的。”
那确實,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怎麼可能那麼重視魔藥課的表現,還會在意他對我的看法呢?不過,現在應該已經全都搞砸了……
換作是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對那個被硬塞過來的學生有任何的好感,甚至恨不得她直接消失。
相信斯内普也是這麼看待我的吧。
可是,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想到這裡,我的心境不由得更加陰暗起來,甚至有些怨恨做出這個決定的鄧布利多。
就算我知道,他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有自己的邏輯的,就像原著裡讓小斯内普保密的那段劇情一樣,他總是會考慮整體上的最小影響,而不會考慮當事人的想法。
就像現在,他可能也有着其他的考慮。但作為被安排的對象,就算我理智上能理解他的選擇,也依舊會忍不住鑽進思維上的死胡同。
明明也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我想不通。
突然,鄧布利多開口了,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些加隆應該足夠你用了。”他拿出一個錢袋,放在了我面前,“要是不夠的話,你可以找西弗勒斯,也可以寫信告訴我,女孩子還是要有些錢在身上才行。”
他人還怪好的,居然還會考慮到我有沒有錢用。但明明他都知道我和斯内普的性别不一樣了,為什麼還要做出那樣的決定呢?
可惜的是,都已經答應下來了,我也不敢再問他具體的原因。
就算知道他可能會告訴我,也可能不會生氣,但萬一呢?萬一我問出來之後,他生氣地拒絕回答呢?那豈不是又陷入了另一個困境之中。
算了,反正也挽回不了了,還是調整心态接受現實吧。
向他道謝之後,我接過錢袋,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等到學生們正式離校那天的前一晚,我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李,緊張地等待最後的審判來臨。
睡覺之前,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生死水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