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作勢像是要殺人一樣。
但緊接着,線封的古籍就被扔進了秋庭一羽懷裡。
鬼舞辻無慘語氣不耐煩,依舊拽着他。
“閉嘴,看書,少說話。”
“喔。”
秋庭一羽摸了一下臉,咂咂嘴,唏噓:“真兇。”
明明鬼舞辻無慘在僞裝成其他身份的時候也會用花言巧語哄哄勾搭的目标,為什麼偏偏就對他态度這麼惡劣呢?
看透了一切的白川前輩在秋庭一羽腦子裡吐槽:「你也不看看你都在做什麼,别人是被男鬼纏身,你倒好,開場揭人家老底化身男鬼纏上鬼……鬼都沒你表現得鬼好嗎?!」
秋庭一羽::P
此時,秋庭一羽跟着鬼舞辻無慘,踏上了一層寬闊的高台。
琵琶聲響,空間内建築悄無聲息地移動,每一個音落下,便有一節木質長廊鉚合相并,數個樓牆撤開、交接,很快就将這片地方空了出來。
他們站的位置相對較高。
正對面,下方另有一層由浮世繪圖樣的紙門拼接的平台,而這地方大約是要承接即将到來的十二鬼月。
這些大型建築的交錯僅僅都在琵琶彈奏間便輕松完成,秋庭一羽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那個彈奏琵琶的黑色長發女鬼。
鳴女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稍了稍。
被盯緊了,幹脆把自己轉移得更遠了一點。
作為鬼王近侍,鳴女平常應該都是在鬼舞辻無慘身邊或者就近的位置,以方便聆聽鬼王的命令,但這回,她覺得這個位置留給這個膽大妄為敢對無慘大人喊老婆的人類比較好。
免得聽見奇怪的東西被吓得昏過去。
女鬼挪遠了。
秋庭一羽收回目光,卻發現鬼舞辻無慘在陰恻恻地盯着自己。
“你在看什麼?”
“在想要不要殺了她。”
秋庭一羽支着下颌,笑容看起來很無害,語氣也很平常,但話一出口,施展重力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她好像是控制這個空間的鬼,殺了她的話,你就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我還是很希望你能永遠且隻能待在我身邊的。”
鬼舞辻無慘隻嗤笑一聲,認可了這樣的話。
他對這樣的占有欲早就習以為常,也懶得再去諷刺人類癡心妄想,相反,他很受用這樣的侵占欲。
鬼舞辻無慘善于判斷他人的負面情緒,因此格外清楚,秋庭一羽這沒個正形之下的真正内裡——這本質上就是個私自到極緻、也冷漠到極緻的爛人,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随時都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舍棄他人的生命,冷淡的算計着所有人。
但越是清楚,無慘越是喜歡。
他喜歡秋庭一羽那副與表面不同的冷淡,更喜歡那股子狠戾瘋狂勁,無論是對别人或是……對他。
這樣的人類是聽話的。
隻是身份差距天然沒有安全感,所以隻會像螞蚱似的沖撞他,但隻要給點甜頭,依舊能為他所用。
“鳴女。”
鬼舞辻無慘揚聲吩咐。
“讓十二鬼月都過來。”
話音落下,琵琶弦聲便促促響起。
弦音嘈嘈切切,木質建築移動間卻無聲無息。才幾個音變動。秋庭一羽就敏銳地動了動耳朵,注意到了前面某一個方向的樓閣之中多了個氣息。
是鬼,眼裡寫着……上弦之壹。
喔,是員工一号。
驟一下,與身着绛紫色和服、六隻眼的上弦鬼對上視線。秋庭一羽友好地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将目光投向了下一個出場的鬼。
做鬼多年,頭一次被人類這麼不畏懼且友好的黑死牟:……?
好奇怪的人類。
所以這是無慘大人的新部下……?
第二個出現的是上弦之貳童磨。
大約是因為之前見識過人類那極其社牛的行為,童磨對在無限城見到秋庭一羽一點也不意外,他揚起笑臉就寒暄起來:“呀~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烏丸先生——”
出現在橫梁木柱上的橡白發色的鬼湊近了些,幾乎要攀上高台。
童磨彎起好看的琉璃瞳,說:“我還以為烏丸先生這個時候會在你從我手裡救下的鬼殺隊女劍士身邊呢,那個可愛的女孩子還好嗎?我本來想吃掉她的,可惜被你截胡了~我說啊,那孩子,不會是烏丸先生喜歡的人吧?”
一派天真無邪的惡意。
“這件事還要多謝你,童磨君。”卻不妨得到了人類誠摯的感謝,秋庭一羽對他豎起大拇指:“要不是你将這件事帶給了無慘,我還沒機會和他把矛盾說開呢。之前也是你幫我牽紅線,有機會請你吃飯!”
一派喜氣洋洋的亢奮。
童磨笑容的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變成了疑惑。他茫然地應道:“啊?不謝?”
好離譜的人類。
所以無慘大人真的在和這種人當夫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