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你！”
“……”平長信手一緊，剛解開的宮縧又拉緊了。
洛時及一笑好像找到了好玩的事。
“長信，我考你幾個問題，答錯了有懲罰，答對了有獎勵。”
“嗯，你說。”平長信重新把洛時及宮縧解開，挂在衣屏上。
“我最近對什麼上瘾？”
“研制眼鏡。”
“錯！”洛時及雙手挂在平長信的脖子上，“懲罰！”
在平長信的唇上啄了一下，“我對你上瘾！”
木簪一松，洛時及的長發散落一片，燭光在眼裡跳動，平長信緊握木簪，身體似一壺在炭火上燒的熱水冒着熱氣。
洛時及也摘下平長信的幞頭，長發如水幕般披散開來，他把玩手中青絲。
“考個簡單的，我的心，是在左邊還是在右邊？”
平長信手中的木簪捏緊了又松開，有些期待：“……左邊。”
洛時及把手放在平長信的左胸口：“我的心，也在你這邊。”
手下的心跳瞬間加快，平長信還來不及開口，喉結被輕咬了一下。
“獎勵！”
炭火燃得太旺，那壺水瞬間滾燙，“咕噜”“咕噜”的聲音在平長信耳邊轟鳴。
平長信腰間的革帶被解開，洛時及把它挂在平長信脖子上，向前一帶，兩人額頭相抵，聲音帶着蠱惑。
“最後一題，今日是什麼日子？”
平長信垂眸看着洛時及一張一翕的紅唇，水壺蓋被沸騰的水泡頂得“哐當”“哐當”直響。
“我們，談親事。”
洛時及笑得魅惑，松開革帶，退後半步，“還有一種答案。”
夜幕低垂，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雪，兩人這麼一耽擱，熱水溫度不适宜泡澡，相互幫助搓完了澡後躺床上。
卧房不冷，燒了暖炕，洛時及呈大字躺床上，打了一個哈欠，“想知道答案嗎？”
“想。”平長信揉捏着洛時及的手指。
“嗯，答對的獎勵剛才洗澡我給你了，現在用什麼換答案？”
平長信一路積壓的情/欲得到釋放，整個人比白日更要好看，容光煥發。
“時郞說了算。”
“那就，換你每日對我說一句情話。”
“好。”
洛時及突然手臂用力一拉，在平長信唇上輕啜一口。
“長信，今天也是我愛你的日子，晚安。”
窗外鵝毛般的雪花漫天橫飛，如洛時及給平長信的愛意一樣，以鋪天卷地之勢，大片大片向平長信心田裡撒播。鵝毛親吻大地，柔軟潔白，一朵一朵的絨花，跑進平長信的四肢百骸，這個冬天注定要比往年溫暖，甚至說有些燙人。
次日，洛時及和平長信又去了一趟大姑家，洛大娘子拉着洛時及問了很多他在臨安的生活情況，語重心長交待了一些事情，又把跟平老太太說的話講了一遍，平長信保證不會讓洛時及受一丁點兒委曲，她才松了口。還說定親的事讓洛時及不要操心，雖然時間緊，保管能辦得漂漂亮亮。
“大姑，這是香芸，做得一手好餅，汴梁大街上賣餅的都沒她做得香，要不讓香芸做給你們嘗嘗？”
“大娘子，我做的餅真的很好吃。”香芸比起最初的膽怯，現在已經能夠站出來說話了。
“成啊，這一大家子都愛吃餅，就我不愛吃。我來汴梁這麼多年，就是吃不慣那幹巴巴的餅，指不定臨安人做出的餅我吃着喜歡。”
洛大娘子話畢，言家二嫂就帶着香芸去了廚房。
“這個小丫頭難不成也有本事？”洛大娘子瞧着站後頭的瑩月。
“大娘子說得沒錯，我叫瑩月，郎君給您寄的毛衣就是我織的。”瑩月笑道。
“哎喲，我還說你就隻帶兩個小丫頭出來，怎麼照顧你，敢情都是有大本事的。”洛大娘子道。
“大姑，在臨安一百多件毛衣十天就賣玩了，現在還有很多人訂貨，杏林村和小姑家的人都在趕貨，這要是拿到汴梁賣，指不定更緊俏。”
“你啊，心太善，來一趟看大姑一家子住這麼個破房，心軟了幫着大姑想營生。”洛大娘子打趣道。
“近年來大姑雖在汴梁，仍舊對侄兒多有照顧，現侄兒有這麼點能力，還怕幫不上您了。”
“你這話說得，那就讓大姑看看，還有何本事盡管使出來。”洛大娘子笑道。
“确實還有，這是玫瑰精油，今年做得不多，還在試用中，價格昂貴。也許明年汴梁城内就會興起，大姑可趁機趕上這波熱潮。”
“哦，從何說來？”
“這法子是長信提供給宮裡的。”
身邊的長信向洛大娘子點點頭示意。
“平家不做？”
“大姑，不會有沖突。你們都是從我這裡直接拿貨，賣價由我統一定價，而且是全國統一價格。”洛時及道。
“汴梁的生意不容易做，按你說的明年這精油會興起，要是你的價格比别家貴，那可不好賣。”
“大姑的本領我信得過。”
“哈哈……你還打趣我。”洛大娘子大笑，“成，你這一年來成長不少，大姑也信你。”
坐在一旁的言小娘子很安靜，平日這種場合總要插上幾句話，她微低着頭緊拽着帕子，眼裡閃着興奮，悄眯眯地觀察洛時及和平長信。
啊啊！他倆眼神交織，含情脈脈！
啊啊啊！平表哥看着洛表哥深情款款，愛意綿綿！
啊啊啊啊！他們戴着相同的戒指，系相同的縧帶，鞋子也一樣！
香芸做了一大桌餅：醬香餅、蔥油餅、雞肉火腿餅、韭菜鍋貼、鮮肉鍋盔、千層餅、松菜雞蛋餅……
言父下值回來，被一桌子的餅晃了眼，與洛時及和平長信一邊寒暄，一邊用餅蘸着蒜泥大口吃，直誇好吃。洛大娘子對醬香和雞肉火腿餅獨愛，贊不絕口。
言廷一早就在香芸做餅時，聞着味摸去廚房偷吃了不少，這會飯桌上更是狼吞虎咽，言小娘子嘴裡嚼着餅，眼睛沒閑着，一大桌餅成功俘虜了言家人的心。
洛時及把瑩月丢在了洛大娘子那裡，教織毛衣，又把香芸帶去了萬豐樓，萬豐樓的廚子這兩月太忙沒來臨安，香芸教些新菜，然後學做汴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