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和上一句幾乎沒什麼間隔。
坂田銀時愣了會兒,遲疑的點頭,不過很老實的說:“如果你用的是刀,我恐怕一點都看不清。”
“很好,那你也有目标了。”軍醫恢複了笑容“在今年冬天前看清我出刀的軌迹,不然你發小一個能搞情報一個能開飛機,你上戰場當前鋒都當不好,多冒昧。”
他收勢,坂田銀時盯着他看似溫和平靜,卻有一點閃爍得意的笑容看了會兒,問:“那你能先拿真刀給我示範一次嗎?”
“啊。”說起這個,軍醫把竹刀扛肩上“我把佩刀送走了,本來就不打算再用名氣還莫名其妙傳了出去,以後還要注意有沒有人盯上,很麻煩。”
知道他之前問過桂要不要成為司命下一任主人的坂田銀時,小打小鬧到現在徹底不高興起來。
甯願送走讓人保管都不考慮他。
軍醫真是個擰巴的人!
而軍醫看着他不爽的表情,眉毛又慢慢挑起,明顯已經想到他因為什麼不爽,但二話沒解釋,随手将竹刀歸位人就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坂田銀時承受了一大波勾肩搭背,一個很眼熟的絡腮胡子勾住他的脖子:“可以啊坂田少年!居然有天賦看清小夏的劍法。”
坂田銀時來了精神:“什麼?我是第一個嗎。”
絡腮胡子給他比出一個大拇指:“至少在隊裡是第一個!非常厲害!”
坂田銀時開始高興,準備淺講兩句,就聽剩下的人話題已經轉移到另一邊。
“真不愧是五條大人啊,休息三個月身手都沒有絲毫退步。”
“啊,看到他用竹刀就想起來他剛入隊那會兒。”
“本來大家看他年紀小不信任他,結果三五個人别說輪流對戰了,全上都打不過。”
“小久從入隊到現在都一直很強啊。”
看他們自己聊起來,坂田銀時丢下竹刀,吊兒郎當又往軍醫那裡走。
他走之後,那些讨論的人對視一眼。
“話說回來,坂田少年是不是太親近軍醫了。”這個是一直叫“小夏”,之前還用手絹抹眼淚的絡腮胡子。
“啊…他很喜歡五條大人。”這是一個明顯看着年紀輕一些,隻比坂田銀時大三四歲,除了言語之外表情也有點欲言又止。
“之前小久一直在全隊年紀最小,他應該沒有被比自己年紀小的少年愛慕的經驗。”說這話的是一個看着有點木讷的男人,他提出問題非常一針見血。
而全場唯一不是軍醫廚的人,發出了很正常邏輯的聲音:“他倆才認識兩三個月,怎麼可能突然愛上?而且看他倆對戰的樣子,軍醫把他當後輩呢。”
“坂田大人看着很聽五條大人的話,他隻是把五條大人當崇拜的前輩親近吧。”年紀輕的支持這個說法。
大家都覺得有道理,散開各做各事。
被懷疑過氛圍暧昧,卻因為隻認識兩三個月所以被斷言不太可能的兩個人,正在屋裡接吻。
這小半個月,坂田銀時私下索吻索的多,本來很不耐親的久夏逐漸适應。
不至于像第一次被吻那般被深入就後仰,然後被按在地闆上雙眼失焦,還因為呼吸急促換氣沒有節奏憋到臉上潮紅。
現在親吻,他的臉還是容易染上暖色,似乎已經覺出其中快樂,原本隻是搭在坂田銀時肩膀或者後背的手,目前更喜歡雙手捧着對方的腦袋。
他将手指插入蓬松的卷發中,讓親吻的時間無形中變得更長久。他還喜歡半閉着眼睛,這個距離下金棕的眼睛看着顔色更深,也更深情。
久夏的睫毛濃密,長卷,層次分明,連成片排至眼尾,讓坂田銀時聯想到烏鴉的羽翼。
他不喜歡烏鴉,可他喜歡久夏的眼睛。
一雙從初見到現在,每一次對視都那樣認真看着他的,從憐憫到憐愛的眼睛。
等親累了,兩個人才停下來。
坂田銀時口舌有點發酸發麻,他舌頭上的傷口還沒好全,此番實屬逆風前行。
而久夏看不出來累不累,隻能看到薄唇腫起了些,正垂着眼睛發呆緩氣。
此時,坂田銀時猛然間又想到他把刀送走都不讓自己用,試圖理解對方的思路——萬一是覺得以他倆的關系,不能成為繼任者與被繼任者。
那他又為何做出一副前輩的姿态,甚至在指導呢?
“想不通啊……”思考無果,坂田銀時頭埋到久夏頸間,淡淡的葡萄香充斥他的感官“你要去整一把新刀讓我看清你的招嗎。”
“……不至于這麼在意吧。”
發現他到現在還在糾結司命的久夏伸手搓搓他的卷毛腦袋,言語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小小聲的在他耳邊說。
“如果你能看清我的刀,我就讓你做。”
坂田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