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收起笑容冷冷的問:“以你的話術水平,應該不至于發展到打架的地步吧?”
很好的陰晴不定,使人學習。
他桂小太郎坦蕩一生,現在要為五鬥……幾萬鬥米行騙,簡直自甘堕落。
但是沒辦法啊,真金白銀啊,真的缺真金白銀啊,那可是幾萬鬥米啊堕落一下怎麼了。
桂深吸一口氣,緩緩調節狀态。
睜開眼睛,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桂小太郎了,而是軍醫描述和表演出的那種——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但高深莫測,實力非凡的邪僧。
對,還要假裝自己是吃人長生的娃娃臉。
桂小太郎挂上和軍醫“那種”笑容有七分相似的,眉眼舒展唇角含笑的表情,悠哉悠哉地踏入了京都的中心。
天亮,到了會合時間。
為了方便攜帶,高杉晉助把傳說是“人魚眼淚”的珠子放在布包裹裡,來的時候就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脖子上挂了個包裹的裝扮。
早早完事早早撇下破鬥笠,現在為了不累腳把披風鋪地上半躺的坂田銀時,對他進行了銳評:“你怎麼不搞個頭巾兒系到鼻子底下?偷感還是不夠重。”
“閉嘴,乞丐,今晚集資我貢獻最大。”高杉放下包裹,零幀起手開怼。
因為隻說“人魚眼淚”是已經滅絕的人魚星人身上出來的類似珍珠的東西,坂田銀時好奇這價值連城的玩意兒長什麼樣,以長長見識的心态把高杉的包裹拉了過來。
高杉沒阻止,坂田銀時解開那包裹,一顆顆有核桃大小,有深藍色,紫羅蘭色和灰色。
這些在晨曦的薄光中散發微光的不透明珠子躺在裡面,每一顆都仿佛蘊含星河般璀璨。
坂田銀時覺得名不副實,:“挺漂亮,就是什麼眼淚能有這麼大?難不成人魚其實是鲸魚!”
高杉嗤笑一聲,這次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諷刺:“因為原本的名字太兇殘,當那群體面人手中的玩物或者由他們送人,都顯得他們不優雅。”
“這個東西本名應該叫‘人魚的眼睛’,感染傳染病的人魚眼睛才會變成這東西,他們一族在自己星球上有天敵,沒眼睛活不了。最變态的是這段往事就記錄在放眼睛的箱子裡。”
坂田銀時低頭看着那些人魚眼睛。他說:“人類不會成為下一個人魚族。”
高杉點頭。
“因為我們是一群生老病死很無趣的生物,沒有把玩的價值,生不出這麼有趣的病。”
高杉:“……”
高杉:“以為你能說點勵志話的我真是,呵呵。”
坂田銀時沒接話,他把包裹包好,随意往旁邊一扔。
高杉坐他旁邊,語氣稍微有點沖的問他:“軍醫呢?”
“我哪知道?腿斷的是我,長腿的是他,而且你倆是一組的吧。”
“我出來沒看到他就猜他去找你了。”高杉還處于一個陰陽怪氣的狀态“他可是看你一眼就認出你,信任你的人啊,偶像記性比粉絲還好,你前途無量啊”
“……”坂田銀時放狠話“等我傷好肯定跟你打一架,矮炸藥桶子。”
對這種單純攻擊早就免疫的高杉:“哼,惱羞成怒。”
等天亮了一會兒的時候,軍醫和桂回來了,手上都各提了一箱東西,兩個人還在說笑。
一晚上三線齊發收獲頗豐的軍醫看着很開心,應該更多的開心今晚某個人的表現:“桂,你在演技這方面天賦異禀啊,演瘋子演的跟本人有五分相似了。”
“哼哼哼,對于要拯救這個國家的人來說這一點,等等,本人?”中途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桂猛然偏頭。
軍醫把手提箱放在包裹旁邊,很奇怪他會疑問一樣:“這種邪僧自然是我見過的人,不然我怎麼能演的那麼活靈活現?不對,我還是差一點的,最多隻能還原六七分吧。”
他說着,随手就拉離他最近的坂田銀時的雙手,因為對方坐在地上,他單膝跪地,閉上一隻眼睛。
“初次見面,坂田君,我叫五條久夏。”
他的語速比平時放緩很多,咬字帶着某種奇特的韻律感。
“你擁有非常棒的力量,我認為,強大的力量就應該用于實現偉大的目标,你是否對當今的世界有所懷疑呢?”
“我指的是這個強者就能理所當然的發動侵略,無差别蹂躏所有弱者的世界。”
他沒有松開坂田銀時的手,而是雙眼睜開湊近了點,金棕色與鏽紅色對視,透過眼神傳遞着某種來自靈魂的力量。
“真奇怪啊,無論是以智慧生物與智慧匹配的道德,或從強弱定義上來講,我們這裡都不應該是他們肆虐的領地。”
“因為我是這裡的道标,是這個世界上的最強。”
“而強者,為保護弱者而生。”
他傲慢,卻博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蠱惑令人毛骨悚然。
“你有興趣追随我,讓所有人認識到這一點嗎?”
坂田銀時被他的話鎮住。
少年瘦削的喉結滾動,吐出一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