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沖刺速度,在靜止物體的角度來看也沒有很快,哪怕是爆發出全身力量的沖鋒,也無法和四肢着地的猛獸相比拟,更别說不知疲憊,上限隻有科技的機械。
人的□□看起來就更脆弱了,十幾米的高度就會骨折,利器能輕易劃開人類的皮膚,重要的血管數都數不過來,就這樣還有難以忍受的疼痛。
他們,攘夷軍的人類,沖向夜兔,後續場景詭異的就像蹲在地上,松開一個乒乓球,乒乓球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觸及地面,然後以數倍的速度飛了起來,直沖天花闆——
那個被巨力抽飛的人往後飛去,壓倒了一大片,有人收勢不及時的刀捅到了他的側腰,那個呼吸急促,似乎被一擊敲斷胸骨的男人閉眼,昏了過去。
這樣的例子不計其數。
全場能有招架之力的人,隻有一些配合默契的老兵,和坂田銀時這個從小實戰,劍術高超的将領。
哪怕戰前動員被粗略講過,他們也為這群夜兔比想象中更大的威力震驚,然後繼續毫不猶豫的沖刺。
身先士卒,一開始就沖在最前面的坂田銀時仗着武器用法靈活,靠變招用刀尖抹了一個高大夜兔的脖子。
來不及擦掉臉上的血,周圍所有的地球人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的沖向這支人數稀少的夜兔,然後除草般被修剪掉。
倒下了很多的人類,很少的夜兔,至少一眼看過去,地上全都是頭上戴白抹額的人類。
提前下好的毒物并非毫無作用,部分夜兔衰弱的和普通人差不多,甚至更虛弱。于是哪怕進度緩慢,這支天人的隊伍也的确在被蠶食。
突擊時期過去,場上陷入平穩的膠着,依舊是夜兔倒的少,地球人倒的多,甚至因為毒發的那部分都穩定的被清理,夜兔軍顯得更難打了。
一部分也許體質更好中毒不深的,反應過來吃的有問題,不再沖入地球人中亂殺,而是開始有意聚在一起讓隊友保護後背了,聚在一起更堅不可摧,這讓他們的折損率變的更低。
高杉領的隊繞後,他們的隊旗一出現,代表攘夷軍已經摸清了整個戰場的邊緣。
坂田銀時眼睛上糊着血,做了清點傷員的手勢,受了傷但有行動能力的人扔下武器,帶走還有氣兒的重傷員。
夜兔欲追,坂田銀時和殺到現在還有戰意的人沖入夜兔隊伍。
這次他們确實和這幫夜兔人數差不多了,每一次迎戰都是刀尖起舞,擋下一把鐵傘的攻擊,背後就可能又是另一把鐵傘的傘尖,能多活一秒都感謝造物主送的這雙眼睛,和生死場磨練出的直覺。
坂田銀時的手腕早就被連續不斷的巨力震麻了,他終究還是個身子骨沒長硬的少年,身上有甲胄做緩沖,而武士刀每接下一擊,力道的都傳到他的肩膀,叫他全身參與角力的骨骼和肌肉都一起哀鳴。
不能硬打,隻能在無數攻擊的間隙尋找卸力的契機,要麼順着力道後退,要麼被挑起時以對方的武器為跳闆攻擊面部。
他常年習武,柔韌性不錯,被包夾也能矮一頭溜出去,以敵方視角來看它就是一團上下亂飛的白色撲棱蛾子,又惹眼又煩人,發揮了他應有的嘲諷作用。
更多的攻擊沖他去,而他險之又險的躲開或格檔,一次又一次絕處逢生,攻擊他的夜兔破綻由友軍捕捉,刀光沒入他們的□□。
打的幾乎不知天地為何物,那個裝逼穿西式軍服的支援,在路上走了一萬年終于在戰場上和他碰頭了。
高杉晉助也是殺進來的,手和臉沾着血的對裝逼穿白套裝的坂田銀時送去挑釁:“還能拿住刀嗎,不能就讓假發擡擔架來接你。”
“我不但能拿得住刀,我還能捏碎你腳後跟的增高鞋墊,毀滅你這輩子唯一的長高希望。”
“你最好把你嘴上的力氣省下來,留着結束了和我決鬥。”
“提你一句矮你就要和我決鬥,好怕怕哦。”
人數的補充更新了戰場局勢,這群并未顯出疲态的夜兔也未曾想到,弱小的地球人竟有如此鬥志,和以赴死聞名的辰羅相比也毫不遜色,殺不完一樣源源不斷。
在他們又習慣這批新加入戰場人類的攻擊,穩定的減員後,不知何時加入戰場的桂早已在悄悄打掃戰場,運走傷員,打包死者。
發現還有人的夜兔:“……”
哪兒來這麼多人啊!
脫離了一面倒屠殺的想象,接下來現實是螞蟻啃死大象的過程。
天人入境第十八年,二月十八日。
對戰夜兔軍,慘勝。
全軍戰鬥力再次減員五分之一,這次是純減員,統計數字不包括傷者。
這次迎戰壓力和迎戰時間最長的坂田銀時……
除了擦傷和大面積的鈍傷外,右手腕和左腳踝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