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用詞用語中也猜到一點的高杉做沉思狀:“是假名嗎。”
桂搖了搖頭。
高杉其實沒這麼擔心:“總之他當了這麼多年叛軍頭子,不可能是幕府的人吧。那群死闆又自以為是的軟骨頭家族,可養不出他這麼硬氣又有責任心的善良武士。”
因為在世家長大,對“大家族”的作風相當了解的高杉以為,常見的美德放在家族出身的人身上全都是難得。
與其說他是對軍醫有自信,不如說他是對幕府的草包含量有自信。
桂:“說不定就是因為幕府投降,他才忍無可忍。”
高杉不置可否。
他倆交談這一會兒,遠處的路口來人了,老遠看到是一黑一白的搭配,桂等了一天的兩人如期回來了。
……隻不過為什麼粘在一起?
走近了才看出來,滿身繃帶目前還是個傷者的軍醫,背上背着坂田銀時。
雖然看不清繃帶下的表情,但從嘴角和眼神來看絕對算不上愉悅。
後來高杉和桂猜應該是痛的。
表情不愉悅,人卻還是一步一步的走到據點裡,中間都沒讓人搭手。
他很沉穩的把坂田銀時放到了桂和高杉旁邊,甚至都沒扔。
“跟普通人打架,腳崴了,找點冰給他敷,這兩三天别讓他活動。”軍醫放下他,扶了一下自己的左邊鎖骨。
高杉看到他的動作,瞥了一眼安靜如雞的坂田銀時,似笑非笑:“真出息,下次記得别在戰場上崴腳。”
從被背回來到放到邊廊底下,一直安靜的有點過分的坂田銀時被他激活了:“隻是意外而已你這輩子沒崴過腳嗎——”
張牙舞爪的想和他互掐,期間感受到了一陣凝視。
軍醫扶着鎖骨冷冷的看着他,在他繼續假裝一臉乖巧後又冷冷的走了。
桂叫了個路過的,幫忙拿點他們冬天存下的冰,轉頭問關鍵時刻掉鍊子的發小:“你們幹什麼了?撤退讓發現了?”
“……本來挺順利,我們都糊弄過去從那屋裡面跑出來了!誰知道那花魁自己帶的人不想讓她好過,侍衛都去堵着。”坂田銀時文學素養還行,挑重點還原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我們從那屋裡面跑出來追她們馬車,緊趕慢趕火還是燒到了她臉上,原本好像是要把她燒成什麼‘美人屍’挂街口……”
桂冷靜的幫他補全了剩下的故事:“然後你救人的時候和那群侍衛打,結果腳崴了?”
“……我剛跑過去嘛,沒換好氣就……”坂田銀時聲音弱弱的說“我,我好歹是把人全打完之後才站不住。”
高杉怪笑:“虧你還整天一副很喜歡軍醫的樣子,親手壓斷偶像鎖骨的感覺怎麼樣?”
坂田銀時:“等等,等等……”不知道是在說鎖骨還是偶像。
高杉秒答:“你猜他為什麼捂着?”
坂田銀時:“……”
“恐怕認為是他找你幫忙,所以你出點小差錯他也無意怪罪于你。”
桂感歎:“隻不過身為将領卻沒有叫支援,而是為了趕時間親自把你背回來,甚至還是骨折狀态,真是個寬容的将領啊。”
因為牛車隻能到山腳,之後還要走幾十公裡山路。
坂田銀時:“……我知道錯了啊不要加重我的負罪感了——”
高杉更在意後續:“那個花魁怎麼樣了?”
“哦,活着,除了臉之外其他地方都沒傷,好像也沒有那麼在意毀容的樣子,還說‘這樣子更方便生活’,反正就是些不用擔心她的話,應該沒大礙吧。”
桂和高杉對視一眼,同時拍了拍坂田銀時的肩膀。
桂:“你這家夥以後一定沒什麼女人緣。”
高杉:“不用以後,現在女人緣就夠差了,以後也沒有差的餘地吧。”
兩個人都感覺對方說的話很有道理的點點頭,坂田銀時覺得又被他們兩個聯手霸淩了,大聲嚷嚷:“怎麼啦?怎麼啦!你以為我沒想到這可能是在她喜歡的五條面前逞強嗎!但是你們沒有見到她因為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背刺,厭棄自己面孔容易遭嫉妒的樣子啊!”
桂冷冷的說:“背後這麼剖析女士的心态,差勁透了。”
高杉嫌棄:“不用證明什麼,就你這随便就開始較勁的樣子,注定不會受女性歡迎。”
坂田銀時真生氣了:“你們懷疑我蟬聯五年最受歡迎男性○○榜一的實力?!”
“十二年後的你怎麼能和現在的你一概而論?别碰瓷!”
這個話題還是稀裡糊塗的結束了。
坂田銀時腳還沒完全消腫,天人的突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