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月十五号,土方十四郎被召集到了警察廳,參與刑偵學習,還要定期考核,不過關不準走的那種。
二十七歲了還要寫作業的土方:“……”
哪個神經病出的這馊主意?!
在他研學期間,伊東鴨太郎順理成章暫任副長。在土方如伊東所願被帶走之後,他展開自己的計劃,一點一點滲透真選組,發展自己的人。
而久夏并沒有因為換個代理副長就改掉經常去真選組串門的習慣,照例去真選組屯所的庭園看光秃秃的紅楓樹。
在此期間,坂田銀時那裡發生了一點事,萬事屋三人被一個叫魔死呂威的黑○雇傭,要他們幫忙把一直宅在倉庫裡的兒子想辦法搞出來。
這事兒本來隻是萬事屋三個人的事兒,但是傍晚,在下班的路上,五條久夏的手機想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
他從風衣口袋掏出手機,意想不到又情理之中的,生命體征瀕危的是坂田銀時。
他在那一片熟人不多,隻能自己盡力先趕過去,沒想到那個卷毛的定位活動了一下,看上去是從河裡爬了出來。
五條久夏在流出城區的河流岸邊,找到了正在緩勁兒的坂田銀時。
坂田銀時憑以前上戰場為了應對物資匮乏經常就地取材了解過的藥理知識,他随手扯了一些止血的草,揉碎之後用和服撕的布條,綁住了最嚴重的一個槍傷和一個刀傷。
他絲毫不意外五條久夏出現在這裡,很自然的伸手示意對方扶他起來。
五條久夏沒扶他,而是抱了上去,他摘了手套的手插入包紮布條,觸碰坂田銀時背後的傷口,另一隻手則握住了對方左胳膊的槍傷。
瀕危邊緣的生命體征立刻被拉了回來,坂田銀時閉上眼睛,體會血肉生長,傷痛消散的感覺,問他:“以前不是藏得深嗎,怎麼舍得給我用了。”
“之前怕你知道怎麼樣我都能救之後肆無忌憚。”
五條久夏治好了也沒放開,他身體好,體溫一向高,現在身上被沾濕的襯衫和繃帶都粘在一起,溫度隔着彼此濕透的衣服單向傳遞:“現在我發現,不論我能不能救,你都挺肆無忌憚,我的想法沒意義。”
坂田銀時聲音帶點笑的意思:“咱倆都不怎麼珍惜生命,誰也别說誰。”
“我和你不一樣,這個世界上很難有殺死我的方法。”
等兩人溫度差不多持平,五條久夏才放開手:“而你隻是一個脆弱的普通人,會生病,會重傷,骨折要一百天才能好,人生至今丢的血比身體裡流的血還多。”
他這話沒什麼語氣傾向,坂田銀時沒琢磨出這到底是責怪還是可憐,問了句:“那你是個啥人,奧特曼,變形金剛還是蜘蛛俠。”
久夏随意回答:“我啥也不是。”
他像是治好傷之後把人抱到暖起來的人不是他一樣,取了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坂田銀時也站起來,無精打采的鏽紅色目送了一會兒對方的背影,被風吹的打了個噴嚏,沿着另一條路回城去了。
第二天,五條久夏換了正經的警察制服風衣,去了正在開追悼會的魔死呂威的地盤。
目前江戶出名的黑○道,除了位于天守閣西北的新宿區,最大頭的歌舞伎町四大天王之一泥水次郎長統治的溝鼠組,剩下的就是西城涉谷區的魔死呂威組,和離市中心稍遠一點的南城港區重器組(日語中重器音同槍○支)。
魔死呂威組組長因病去世,原定的繼承人中村京次郎因為被懷疑殺死了養父組長真正的兒子,目前面臨被手下清理門戶的風險。
他到的時機正好,清算的人和坂田銀時中間夾着看起來今天沒活頭的京次郎,但是他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警察來我們這裡幹什麼?”
庭院裡呈圍攻之勢的黑○道從中間分開,一個站在最前面拿雙刀紋花臂的冷笑着,扛着刀不屑的打量比起身高,更惹眼的是臉蛋兒的五條久夏。
感謝金錢能買來大江戶電視台的信息壟斷,五條久夏上電視攏共就被揍直播和被桂直播的兩次,異形那次最多拍了個背影,有正臉的都用上了人脈和金錢,換了電視台永不重播。
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單手至少能捏碎腕骨的黑○道還在那笑:“你要是換個性别,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我們說不定留情三分哈哈哈哈。”
“我今天放着這家繼承人一死,到時候這裡幾個堂主把西城分了,沒了獨大的主事兒,誰知道到時候哪些個腦瓜子不清醒的和天人搞合作然後給我添麻煩。”
五條久夏隔着人群欣賞了一會兒中村京次郎的眼神。
“比起你們那些不知底細的堂主,我覺得這家夥的眼神更值得信任。”
被他這幅不緊不慢的态度激怒的□□抽出了刀:“你小子?!你以為你能決定什麼!”
坂田銀時左手握着洞爺湖走到中村京次郎旁邊,剛才壓底的眉頭松散的上揚,空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遺憾啊,被麻煩的家夥看上,你想死也死不了。”
汽車引擎的聲音包圍了整個庭院,之後是聽起來衆多但絲毫不淩亂的腳步聲。
另外一夥畫風與庭院中的黑○道截然相反的人沖進來。
他們穿着整齊黑色西裝,手上均持有槍○支,除領頭之外都戴着墨鏡,畫風更接近現代黑○道。
“要麼等你們那裡面暈乎着的堂主醒來之後,老老實實讓這位狛犬先生繼位。”
五條久夏眉眼舒展,眯起眼睛笑得溫柔如春風,雙手一揚,身後的黑衣人把槍對準了庭院中的人。
“要麼你們可以看看,你們的刀和我們重器組的槍,到底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