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博弈戰結束,柳生敏木齋和坂田銀時開始了正式戰鬥,先是打穿了廁所門,然後打到了外面的竹林。
柳生敏木齋的劍法十分靈巧。
他個頭又小身又輕,雖然不以力氣見長,但論單挑他占絕對優勢——不會被打到。與他決鬥的人都隻能被動承受攻勢,最後被他逐漸蠶食式打倒。
好在坂田銀時血條很厚,更何況用的是不緻命的竹刀。所以柳生家最強的劍豪和前白夜叉打成了拉鋸戰。
“你是猴子轉世嗎,再這樣動來動去可能會受傷啊。”
“沒想到你長着一雙死魚眼,眼神卻不錯啊,劍法是自創的嗎,不知道為什麼你出招的手法似乎有些熟悉啊。”
“哦呀,我可不記得我有徒弟在外面。”
談話間劍勢未停,各自攻守各異變換幾次,柳生敏木齋覺察出了一些苗頭。
“原來如此,都是諸武精通随機應變的路子,看來帶壞我徒弟有你一份。”
坂田銀時不接受甩鍋:“你徒弟又是哪根蔥,沒見過更沒教過。”
“哎,他是有史以來學習柳生劍法最快的人,十歲時劍勢幾乎快過了我,我都想讓他當上門孫女婿。誰知道出去十幾年,回來就把我們劍法的奧義全抛棄了。”
柳生敏木齋憤憤不平,他把這種痛失孫女婿的憤憤傾注到了自己的竹刀上,借竹林的力穿梭攻擊的頻率加快:“這種隻能用來打架的野路子有什麼好!賭上劍法來決鬥吧銀毛兒!”
坂田銀時的思路一下被打通了,他在這種快速劍法裡見到了某種熟悉的影子,擋下幾波攻勢喊了一聲:“五條久夏自己的判斷關我啥事?!而且你家那假少爺才十幾歲啊!幹嘛圖他一個明年三十還有崽兒的啊!”
敏木齋一下挂竹子上了。
他愕然:“等等,他有孩子啦?他結婚生孩子都不請我這個師傅啦!不!小夏和我關系好的像年糕和小豆湯一樣,你怎麼把我徒弟帶壞到這個地步!”
“都說了不關我的事!我年紀比他還小啊!不要被他那張設定上的凍齡臉蒙蔽了為什麼非要認為是我帶壞他,聽人說話啊妖怪老頭——”
另一邊。
這兩個人讨論的中心捂住嘴,壓下鼻子裡的癢意。
因為整個□□院都被騰出來接待踢館的人,他溜進來到現在都沒被柳生家的人發現。
這種碰不上熟人的無聊感在下一刻就消失了,因為他看到了柳生輿矩。
柳生輿矩是一個身形矮小,并且相貌和身高不成正比的男人,比他隻大十一歲,目前頭發中間已經生長出了一縷白發。因為懸殊的身高差,他就算站在邊廊底下也需要眼睛向下才能和柳生輿矩對視。
這種微妙的視線差,導緻每次對方總感覺他的眼神裡暗含鄙視,柳生輿矩語氣絕對稱不上友善的問:“真不巧,我等門上今日迎來一批踢館的野蠻人,正是忙着清理門戶的時候,不知若殿不上拜帖,前來拜訪有何貴幹?聽到消息來看我們柳生家的笑話嗎。”
“在下是松平公的手下,警察廳廳次長五條久夏,來送松平公的拜帖。”
五條久夏把一直捏在手上的拜帖展示出來,眯起眼睛笑着:“我見柳生家門前空無一人,怕是出了什麼事耽擱我家大人就不好了,總之擅自進來,在這裡先賠個不是。”
柳生輿矩:笑死,給在他面前裝上了,搞得八年前打穿他們柳生家一半房頂的不是他一樣。
誰不知道這個水戶德川找來的替身倒反天罡替身上位,早在十幾年前就掌握了水戶藩絕對的實權,現在玩的更花了啊,讓人家正主在那兒當帶頭反抗幕府的自己的替身。
當年盲抽結果找他替身,真的是水戶德川最大的不幸。
柳生輿矩把晦氣寫在臉上,思考把人搞回去的話術。
他身後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志村妙從進行新娘修行的裡屋慌忙跑出來,和沒想到出現在這裡的五條久夏對上了眼神。
“五條先生,您……”
“不,為你而戰的不是我。”五條久夏用大拇指指着另一個方向“等你回去的人在那裡。”
柳生輿矩語氣嚴厲:“這位五條先生,适可而止吧,你要無故插手我們柳生的家事嗎!”
五條久夏上前一步,示意志村妙趕緊走,他和柳生輿矩繼續對峙:“志村小姐還沒有入你家的門,你也要插手她的家事嗎?你确定又在我面前玩仗勢欺人這一套。”
這句話暗含對話兩者才懂的威脅,柳生家無人敢動,志村妙深深的看了五條久夏一眼,向他指的方向小跑走了。
柳生輿矩滿臉不甘,甩甩袖子,也向要為這場鬧劇畫下句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