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久夏把巴掌大的糖盒交了出去:“這個沒來得及上市就腰斬了,一般人接受不了這個涼到火辣辣的味道,反正我吃不了一點兒别人還送了一箱,下午找人給你送過去。”
沖田愛吃辣,對這種穿透性極強的味道接受度良好:“像天靈蓋和胃一起通了南極,我喜歡。”
“那就太好了。”
金邊黑風衣的男人彎起眼睛笑了一下,有點開心又預料之中的樣子,沖田覺得後面想問的東西無所謂了,兩個人很平和的在一個十字路口走了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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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個星期,萬事屋已經重建好了,但是坂田銀時據說是為了擺脫無業遊民的陰影,以及還可能存在的債務,出去找了個廠上班。
但是在得知他上班的廠是最近真選組正在調查的攘夷派相關的工廠的時候,五條久夏不禁感歎,坂田銀時的被動就是吸引攘夷,無論攘不攘夷都是為攘夷打工。
假發那石頭腦袋懂個屁的攘夷,真攘夷還是要看白夜叉。
山崎偷了個Just we讓線人帶回去做研究或當物證。而因為局長失蹤,正在挂個代理的名号做着一如既往事情的土方,對這個東西表達了十足的“山崎你這家夥是在耍我嗎”的不滿。
然後沖田拿起Just we搖了一搖,憑着抖S的直覺,先走遠兩步,然後向土方扔過去。
被暗殺出條件反射後腦勺都長眼睛的鬼之副長靈巧的躲了一下,還是被Just we爆炸的氣流掀翻了。
真選組包圍了這個披着搞笑皮的炸彈生産廠,正要下班的坂田銀時和過來接傻子回家的新八和神樂都略歪頭看着……把他們圍到裡側的警車。
“那個,我們是守法公民來着,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是目前還在乖乖用敬語的坂田銀時。
“要把跟蹤狂大猩猩逮捕歸案的請往裡走左轉阿魯。”神樂用大拇指指後面。
新八看到站在最前面頭上纏了一圈繃帶的土方,向前走兩步提高聲音說:“土方先生!銀桑失憶之後在這裡打工,這裡生産的也隻是長相可疑的無用吉祥物,總之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吧,我們不是可疑分子啊!”
“先閉嘴,所有人都要調查,隻要參與生産你說的那個長相可疑的吉祥物一律按協助攘夷處理。”
“真不近人情啊土方先生,難不成是因為被氣流掀翻平地摔所以遷怒無辜的老闆嗎。”沖田邊說邊往嘴裡扔了一顆糖。
“你還有臉說!罪魁禍首都是你這小子啊!”
“什麼嘛,判斷那個玩意兒沒有危險性的明明是你啊,我這是在彌補你的工作漏洞。”
神樂想了想,打斷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如果生産Just we算協助攘夷,跟蹤狂大猩猩是這裡的生産勞模阿魯,你們要處理他嗎。”
“……”土方咬着煙狠狠吸了一口“你們兩個,帶上那個天然卷趕緊走。”
察覺到事情不妙的廠長腹蛇拿出了自己的最終武器:有冷卻但是能炸掉江戶的大炮。
長得很像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
這位因為十年前被幕府裁員,間接導緻兒子從家裡蹲轉職成□□的父親,大炮旁邊還捆着吃了阿妙的炒雞蛋失憶的真選組局長近藤勳,以及卧底搜查的山崎。
這人想用毀滅世界的方式改變社會,簡直是日常線的高杉精神載體。
土方一張本來冷漠的看不出情緒的撲克臉凝重起來:“本來隻有山崎就可以不管了,為什麼局長也在這裡,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經常看電視的沖田吧唧吧唧的說:“你以為攘夷浪人不看電視嗎,局長在之前采訪裡露過臉啊,雖然是以被打敗的姿态和兜裆布一起。”
“為什麼那種新聞會重播,為什麼你又在嚼口香糖?”
真選組隊員全部下車形成一個面積很大的包圍圈,最前方的沖田說着“局長說遇到這種情況直接對他動手,大概”指揮大炮對着副長和局長一起轟了過去。
雞飛狗跳。
而萬事屋三人組都在包圍圈外。
那個長得像阿姆斯特朗螺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的玩意兒的确威力巨大,在這個世界上長成這個形狀的炮都挺厲害,因為基本上隻有這種形狀的大炮。
在這幅混亂的場景下他們三人都沒離開,江戶都快毀滅了,回家也失去了誘惑。
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新八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失憶後銀桑的性格他看在眼裡,所以他閉上了嘴。
神樂也是如此,但是她想到現在銀桑是一個傻子病人,所以她低下頭,用傘蓋住了自己的表情。
但是坂田銀時擡着頭,在江戶,擋在前面的警察以及那個大炮之間看了一圈。
他看一眼作為人質的兩個短暫相處過的工友,又回頭看兩個異常沉默的小孩。
吊兒郎當,懶散,看起來像個廢柴卻一直在肩負某些責任的人,一個和他們建立羁絆的以前的他。
他到底忘了什麼?此刻蠢蠢欲動的手腳似乎要給他答案。
“……新八,神樂,你們更喜歡過去的我嗎?”
兩個小孩對視,神樂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有什麼過去和現在,銀醬就是銀醬。我想和銀醬一起一直開萬事屋,哪怕銀醬迷路也沒關系,我們會一直等你。”
“銀桑,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才是萬事屋,讓我們之間産生的羁絆不會因為你的失憶就被抹消,因為現在我們兩個就站在這裡等你回來,然後我們三個繼續一起冒險,守護江戶。”
坂田銀時用力閉了閉眼,睜開,眼神與之前截然不同。
“新吧唧,木刀你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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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we工廠和毀滅江戶的長得像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的玩意兒都被被端了,萬事屋老闆恢複了記憶,這對江戶的和平來說是雙喜臨門。
五條久夏欣慰了一會兒,然後去警察廳打卡時,被某個女兒控臉色難看的堵在了辦公室。
“?”
松平片栗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人順着力道彎腰後胳膊肘搭上去:“大叔我啊,現在很需要有人聽聽牢騷,你很閑吧,不閑也把時間空出來去喝一杯。”
“啊,嗯,要去微笑酒吧嗎?”
能成為專門為破壞神收尾的後勤頭子,五條久夏很習慣松平的任性,畢竟他就算說再多遍自己酒量很差,這位有煩惱的時候還是會帶他去喝酒。
松平放開了他的脖子:“去那種地方女人全都會圍着你,哪有人會認真聽大叔的煩惱和大叔的痛,找個人少的地方。”
五條久夏假裝沒看到這人剛才另一隻手在兜裡摸着槍,恐怕他拒絕一下這槍就抵他腦袋上了,這叔就這性格。他坐上松平的專車,被拉到一個隐蔽且昂貴的酒吧裡。
人不多不少,光線不明不暗,五條久夏直言要酒精含量少的雞尾酒,松平沒勉強,自己要了燒酒一杯一杯的喝,喝到第三杯的時候眼淚就下來了。
“栗子,栗子交男朋友了嗚嗚,我問她她還兇我,我家粟子前段時間還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啊!她才十七啊!”
松平栗子是這位女兒控但是唯獨不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的叔的女兒,是個長相很可愛,說話有一點敬語口癖的女孩子。
至于十七歲正是談戀愛的好年紀什麼的……早戀代言人五條久夏自然是不敢說的,他拍了拍喝了酒之後才能把酒從眼睛裡流出來的叔的後背,安慰:“栗子懂事又聰明,也許她是想體驗一下戀愛的感覺,增加人生閱曆呢。”
“體驗?玩玩?那小子隻是跟我女兒玩玩?不可原諒,明天我就去真選組挑幾個精銳暗殺他!把他變成肉醬啊啊啊!!!”
這陣咆哮引來其他人的矚目,五條久夏起身緻歉:“抱歉,這位大叔因為女兒談戀愛稍微有點傷心,為表歉意,今天全場消費由我買單。”
酒吧的歡呼立刻壓過了松平的那點兒“什麼稍微有點傷心叔的心已經被傷透了”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