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歌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他隻記得他抱起那個孩子,他不哭不鬧,也不掙紮,就像一個提線木偶,看了他一眼便無聲流淚,不在意自己的去向,不在意會遭受怎樣的對待。
他将那個孩子安置到一處偏遠地,遠離塵嚣,自己親手教導,教他仙術,讓他去仙界,很難也很累,他想過放棄,索性扔下他,讓他自生自滅,他人的命數自己能擔的起嗎?
他也時常問自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所以他走了,或許是朝夕相處生出的心煩意亂,或許是别的,哪說的清呢?
可他不管去哪裡,總是念着,好似無形的手拉着他,叫他不能義無反顧。
回去之後他們誰都沒提,那個孩子沒有問他去了哪裡,但頌歌卻知道,路口日日守着他歸來的小可憐還是一如往前,自此他也就放任自己,總歸能怎樣呢?他做事全憑心情,畏畏縮縮他一向瞧不起。
他有意縱容,小可憐因為這一遭倒是對自己看的緊,後來便日日粘着他,直到他們關系變質,小可憐一臉無所謂的說着愛語,可他分明看見顫抖的指尖和那雙不敢看他的眼眸。
一切都顯然若昭,也遂了他的願,若是小可憐不願意,自己也不願強迫他。
就這樣他們生活了很久,多久啊,是看了夜夜的月亮,走了數不清的地方,溫存纏綿都顯得遙遠。
直到小可憐去了仙界,他們便少了見面機會,不過他倒沒什麼,鲛人一族沒有忠貞一說,看上誰便及時行樂,他也理所當然,隻對一人不是他的作風,及時行樂又沒什麼錯。
小可憐一臉殺氣的沖進來 ,長劍抵着他的咽喉,質問他真心何在,可笑,但也傻的可愛,他隻覺的天真。
真心,怎麼算真心,反正人生在世,保不準哪天會死,若是隻對一人,那人背叛呢?人心最是善變,辜負真心的人活的風生水起,他不做吃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