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麼多你冷啥?”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把家袍披在離安依身上。
“這傻子救了我,他若沒來我就得變鳥了。”玲兒摸着雲雀的絨毛,“大概是某種詛咒,至少要五年才能恢複,現在是第三年,他已經能化成人形了,但時間不長。”
“詛咒?”莫景言疑惑道。
“對,我上報的及時栾意弦才有辦法恢複,否則就一輩子頂着這副模樣了。”玲兒神情嚴肅起來,“知不知道蕭家老祖,創造追蹤符的那個。”
莫景言心下一驚,手開始發抖了,再擡頭帶有幾分不悅:“玲兒姑娘忽然提這個做什麼?”
“我覺得大概是我的錯覺,我當時聽師尊的命令去了一次南殷山,好像有見到一個人,霧太大沒看清,我看到那人朝我扔來一道符,是栾意弦為我擋下的,當年的事我也知道一點,我想蕭老祖醒來了,我帶着栾意弦一邊躲着那人,一邊找出去的路,好幾個時辰才出來。”
她說完看到莫景言臉色煞白,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什麼。
别說了。
别再說了……
求你了,别說了……
求求你……
玲兒面露擔憂:“莫公子的臉色好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這才如夢初醒:“沒事。”
一頓飯下來他都沒什麼好臉色,心中仿佛有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離安依往嘴中塞入一塊奶油酥卷,嫌太膩又端着杯茉莉花茶喝了幾口。
莫柒他有些怪。
離安依一邊喝一邊打量着莫景言的臉,他緊皺眉頭,桌上的菜一口沒動,隻顧着吃米飯。
“莫柒,回房去吧。”離安依放下筷子,“玲兒姑娘,把鑰匙給我,我和他一間。”
“哦,好。”玲兒将鑰匙拿出。
陸子喻還在盯着栾意弦,都有些出神了。
“心情不好?”離安依溫柔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他低着頭:“不是。”
“那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想到一些事。”
“什麼事?你說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
“不能跟你說。”
“行吧那我也不問,你現在要睡嗎?”
“等一會兒,玲兒不是說有溫泉嗎,要不要暖暖身子?”
“人多,直接在這弄點熱水就行了。”
“這裡不能泡,隻能在溫泉。”
“可以吧,要換浴袍嗎?”
莫景言解下綁腰,慢條斯理的脫衣。
“你幹什麼?”離安依懵了。
他比離安依更懵:“換浴袍啊,你下溫泉不換嗎?”
“換啊,沒你這麼光明正大。”
沉默了良久,兩人都臉紅了。
“你……要不别看?”莫景言有些尴尬。
“你換你換!”
浴池倒沒幾個人,霧氣迷蒙,莫景言擡腳跨進去,找了個地方坐下。
頭發散了下來,他懶得綁了,随手将發帶放到一邊,整個身子泡進水裡,就露出來個頭,任由白發被水浸濕。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在他身邊坐下,豎着高馬尾,寬肩窄腰,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明顯不太合身。
離安依被他盯的臉有些發燙,伸手将他頭掰了回去:“别看了。”
莫景言:“……”
他默默移了個位,與離安依之間的距離還能再容下一個人。
莫景言臉紅的能滴血,再看下去怕是真忍不住了。
這人怎麼能長成這樣……
好看。
大半夜的離安依又做夢了。
夢到和莫景言在接吻。
他雙眼失焦,分别開沒一會兒,又纏着莫景言索吻。
“景言哥哥,再來一次嘛。”他像是在撒嬌,“阿柒哥哥。”
他衣衫不整,大片肌膚裸露在外,莫景言也沒好到哪去,鎖骨上一片全是稀稀疏疏的痕迹,還有幾塊牙印。
莫景言又親了上去,舌尖撬開他的唇齒,他喉結滾動,不自覺抱緊了對方。
“唔……”離安依忍不住呻吟一聲,涎水順着嘴角流下,“阿柒哥哥……”
噩夢。
超級大噩夢。
自己怎能有這種想法,羞恥……
而且自己在夢中還能說出這些令人難堪的話,簡直太……
太什麼?
身為離家主暗戀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說不出口,隻能在夢中抱有非分之想。
沒關系,至少夢到了。
不行,太惡心了。
不知廉恥!
再怎麼樣也還是噩夢。
次日一早,莫景言莫名被自家家主狠狠剜了一眼,這讓他覺得很冤。
離然他咋了?
自己昨晚不就隻睡覺了嗎,早上又被吵這人,難不成離然醒來自帶起床氣?
玲兒坐在木桌前吃灌湯包,陸子喻面前是比臉還大的碗,此時正将面條往嘴裡送。
唯有桌上的雲雀吵個不停,玲兒被吵得不耐煩,往栾意弦頭上敲了敲:“有病啊你,再叫我把你扔出去!”
這氣得栾意弦直接變回本體:“我餓了我他媽餓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給我吃一口會死啊?”
玲兒将人推開:“你罵誰呢,想吃早說啊,自己去前台說去。”
“我沒錢啊,我有錢昨晚早就包場了,也不至于大晚上打地鋪,凍死人了都。”
“你昨晚不是變成鳥睡的嗎,身上那麼多毛冷個頭。”
“鳥就不會冷嗎?!”
兩人争個不停,看樣子平日沒少吵架。
莫景言問栾意弦:“你想吃什麼?”
“你閉嘴!今天不讓玲狗為我掏半分錢我就是狗!”栾意弦轉頭吼道。
莫景言:“……”
小劇場(現代元素亂入,栾意弦ooc緻歉):
一天,玲兒抱着書包走進巷子裡。
一個黃毛開着鬼火從她身邊竄過,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黃毛掐滅了手中的煙:看看哥新染的頭發好不好看?
玲兒:傻逼栾意弦。
于是兩人開始吵起來,感覺下一秒就要動手。
離安依:莫景言這你不攔着點?
莫景言:不用管,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