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遙忙着把眼前的包和記憶裡屬于它的包裝盒對上号，再遞給林岫裝起來。

“我約了人明天來收。早知道當時買保值款了，買的時候什麼都沒想，隻想着買些自己喜歡的，現在回收價格低得我頭疼。哎，這個才買的包，還配了好多貨才拿到，要是當時選個黑色就好了。你看看有喜歡的嗎，賣了也巨虧，喜歡就拿走。”

“你要破産跑路了？”林岫停下打包的手，很不解。

沈之遙一直沒說，但是也沒想隐瞞。幹脆停下來，就着林岫清理出來的通道，啪嗒啪嗒，趿拉着拖鞋去冰箱拿了飲料，遞給林岫。

上個月開始，沈之遙家裡就不停安排相親，言語反抗沒用之後，幹脆拒絕出場。這讓父母覺得丢臉，直接把生活費都停了。

說到這，沈之遙滿臉後悔“早知道晚點鬧翻，剛好年底，好多地方都要續費，要是一下子拿不出錢，我在這個圈子算社死。”

簡而言之，為了不讓家醜不外揚，主要是不讓自己丢臉，于是就隻能拆東牆，補西牆。

林岫看着沈之遙無所謂的表情，知道沈之遙和家裡的事，也知道她是一個多要強的人。要不是今天自己能上門被發現，永遠不會主動說自己的不好的事。

“要不，我借···”

“打住，真朋友不談錢。再說，你還不知道，我拿錢都是消費去了，拿你的錢紙醉金迷我良心不安，更不快樂了。你别同情這個同情那個，我賣了衣服包包照樣過得風生水起，熬不住了大不了回家啃老，你老實說，你睡眠是不是出問題了。”

看着林岫吃驚的眼神，沈之遙傲氣一笑。

“你上次來得急急忙忙我就發覺了，你算算按照你的計劃表我們有多少次的約會沒成。拜托，你可是發燒到39度都要挺住去圖書館，我闌尾炎住院的時候睜開眼你就在背單詞，我問你在幹嘛，你擡起臉一臉認真單引号“我在看着輸液’，把我氣得問了兩遍你才明白過來，一臉平淡告訴我“我在背今天的50個單詞。”還拿出手機上的計劃表給我看。”

沈想起來還是會氣笑，“我闌尾都沒了你還記着你那50個單詞要背。認識你十年了，你連計劃表都不守約了，這還不知道那我也是人工智障了。”

林岫一五一十說了，因為睡眠問題自己何止是計劃表顧不上了，甚至還在暈頭轉向地找問題出在哪。現在最後的希望就是手環，希望能給迷霧中的自己一點點指引。

說罷，兩個人不由自主雙雙看向不起眼的手環。

“所以，現在是到開獎的時候了？”

兩人四目相對，不知為何，林岫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要不，就看看？”要是一個人，林岫肯定還要磨蹭幾天。

雖然有測試時間越長越準确的原因，更重要，林岫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點膽怯。

現在湊足兩個人，似乎勇氣也乘2。

林岫深吸一口氣，慢慢伸向手環。

“等一下。”沈之遙一把拉住林岫。

環顧四周如同暴風雨經過一般淩亂“不能在這，都是賠錢貨，不吉利。明天，明天把這些東西都賣了，換個吉利的地方，再開。”

被吓了一跳的林岫，趕緊把手縮回來，聽了沈之遙說的，也點點頭。“有道理，聽你的。”

一早上，林岫陪沈之遙把她的東西賣了七七八八，沈之遙皺眉的表情就沒放松過。

到了晚上，輪到林岫皺眉“這就是最吉利的地方？就在這？”

林岫看着眼前蒸汽騰騰的浴池，怎麼也沒想到這就是沈之遙說的好地方。也不是有多大問題，主要這地方和沈之遙不搭，和林岫嚴肅沉悶的心情也不搭。

沈之遙一頓分析“你想，你先洗後泡，洗去最近的黴運，再在人群中開獎，借助群衆的力量，這不就是最好的。而且睡眠風波大家都沒事，就你倒黴，現在周圍那麼多人，根據均值，你的睡眠時間怎麼也能開出一個平均值吧。”

這麼一想确實有道理。兩個人急匆匆洗了澡，找個沒人的角落，一臉肅穆看着眼前小小的手環屏幕。

“開了，開了，1，12？”

看着屏幕上明晃晃的數字，林岫呆滞，沈之遙不信，拿過去翻來覆去研究，總算确定，顯示的不是時間，就是林岫的睡眠時長。

同情的目光看向已經要碎了的林岫。“完啦，你的一天和我的包一樣，對折了。”

“所以，你們是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