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頭骨碎裂的聲音清脆得令人毛骨悚然,酸液混着腦漿從齒間迸濺。“假鼠王”甚至沒來得及逃跑,隻是四肢抽搐兩下,随即被鼠王仰頭吞下,連咀嚼都沒有,仿佛隻是碾死了一隻螞蟻。
就在假鼠王死亡的瞬間,廢墟高處的陰影中,一道人影緩緩站起。
“任務修正。”男人的聲音通過耳麥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朵裡,“實驗體已确認,執行捕捉計劃。”
鼠王發出挑釁的尖嘯,上萬隻變異鼠瞬間進入狂暴狀态,酸液腺體膨脹,獠牙外露,如黑色潮水般湧向人類小隊。
指揮官冷靜下令。
“火力壓制,不要擊殺!活捉目标!”他的戰術系統快速掃描戰場,分析鼠王的行動模式。
這是林夏第一次在指揮官的指令下行動,眼裡全是興奮的光,他抓住機會,異能全開,鎖定鼠王的運動軌迹。
鼠王察覺危險,猛地躍起,利爪撕裂一名學員的護甲,鮮血噴濺。
“趙凱甯,現在!”
趙凱甯咬牙發動異能,強行提高“鼠王踩中陷阱”的概率。副作用瞬間襲來——他的左腿被一隻地底鑽出的變異鼠咬中,酸液瞬間注入腿中,劇痛讓他跪倒在地,但鼠王的右爪果然卡進了預設的電磁鎖扣。
隊員一槍打爆了咬中趙凱甯後腿的變異鼠,趙凱甯忍着劇痛掙紮着從地上起來,張浩用僅剩的一隻好胳膊端着槍,肩膀抵住趙凱甯的身體,兩人慢慢挪到隊友中間安全的範圍。
“幹擾!”隊長再次按下遙控器的按鈕,在場衆人的耳膜都被超聲波的嗡鳴穿透。
鼠群的控制因為鼠王的受傷和超聲波的影響而被迫中斷,陷入混亂,部分逃竄,部分自相殘殺。林夏點射擊穿變異鼠的眼窩,每一顆子彈都避開隊友活動的軌迹。
看到鼠群的數量快速被消耗,鼠王明顯萌生退意,轉身想逃,指揮官厲喝道:“收網!”
林夏聽到命令,和兩名隊員縱身一躍,踏上鼠王的背部,将三枚神經麻醉針深深釘入其頸椎。鼠王回頭想咬,強制麻痹的肌肉卻不受使喚,它的身體終于轟然倒下,口中還發出不甘的嘶吼,最終癱軟。
戰局已定,剩下的變異鼠開始逃竄,林夏顧及着受傷的兩人并沒有追擊,确認環境安全之後,開始清理趙凱甯的傷口。
“幸好骨頭沒斷,隻是皮外傷。忍着點,可能有點疼。”酸液腐蝕的皮肉已經變黑,現在隻能緊急切除,阻止傷口擴散。
林夏擡頭看了看趙凱甯,發現趙凱甯臉色發白,渾身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狠了狠心,用幹淨的小刀快速割下了爛肉,再迅速塗上止血藥,仔細包紮了起來。
張浩在一邊看得呲牙咧嘴,“老趙,你這也算當代關公刮骨療毒了,這你都不叫,真是條漢子……啊!”說着就想用右手拍拍趙凱甯的肩膀安慰他,結果忘了手臂脫臼,給自己疼得蜷成一團。
林夏又急忙去扶他,“你快消停會吧,自己還受着傷呢。”
他看向鼠王的方向,發現三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鐵鍊,已經把鼠王捆成了粽子。指揮官凝視着安靜不動的鼠王,面前的電子屏上快速流動着看不清的數據流,一手扶了扶耳麥,“實驗體捕獲成功,申請收容。”
空氣中還彌漫着酸液和腐臭味,隊長陳岩走到林夏三人面前,掃過疲憊不堪的衆人,最終停在林夏身上。
陳岩語氣平淡地說:“一隊的内推名額,你們三個誰要?”
衆人聽聞都朝這邊看來,張浩也吃了一驚,看向林夏,“什麼名額?”
林夏解釋道:“每個分隊長有一個内推進一隊的名額。”
趙凱甯眼神複雜,卻沒有開口。
林夏沒有任何猶豫地說:“給趙凱甯。”人群響起了議論聲,都在驚訝林夏把這個天降餡餅讓給了别人。
隊長眉毛一挑,這個答案顯然超出他的預料,“理由?”
林夏沒有避諱地說,“進了一隊,他的異能才能發揮到最大,他唯一的弱點就是一隊的收取的異能屬性。”
行動一隊鮮少接收非操控類的精神系,畢竟一隊常年活動在前線,沒有保命異能的隊員折損率極高。
趙凱甯猛地攥緊拳頭,繃帶下的傷口又滲出血。他想說什麼,但喉嚨哽住,最終隻是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張浩咧嘴一笑:“謝什麼,反正老子靠槍也能打進去,不差這個名額,你就在一隊等着我們吧。”
隊長沉默片刻,眼神微微閃爍,似乎在評估什麼。最終,他擡手在戰術屏上劃了幾下。
“趙凱甯,三天後去一隊報道。”陳岩轉身走向帳篷口,又停住,“林夏,你最好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