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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證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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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收起尖長的指甲,緩緩扯開那雙結印的手,暗啞的嗓音略帶笑意:“陽壽不是這樣浪費的。”

趙景誠一僵。

他掌心被捏着,冰冷滲入手臂經絡爬向他的心髒,心底一陣顫動,感官瞬間敏感地放大了很多倍,他知道,身後的那人焦灼的視線凝在他脖頸,意味不明。

“好媒人,趕緊把新娘綁了送入洞房,等事成了,我給你修座金廟!”門縫中,馬老爺吊起嗓子喊,一隻鬼精的黑眸興奮地往門縫鑽,好似迫不及待要把趙景誠生剝了,送上老僵屍的喜床。

他掌心更冷了幾分。

忽然,一陣罡風徑直推倒大門,馬老爺聒噪之聲戛然而止。

趙景誠轉過頭,那人對罡風的力度的把控到了極緻,疾風挖出幾排整齊的黃土坑,先前堵門之人齊齊倒進去,一個蘿蔔一個墳,毛骨悚然中透着些許滑稽。

那群活人倒進去便暈厥了,應當也是身後這人的手筆。

“認真。”

趙景誠愣了下,沒反應過來是何意思。

那隻虛白的指尖帶着他,仿佛蕭瑟的枯葉林中起舞般,他手中暴躁的火鞭,竟完全失了護主的念頭,溫順地跟随着他們詭谲的手勢。

随着捏訣變化,一股強悍的靈氣從天地彙入他體内,沖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登時靈台一片清明,好似僅差一步就要摸上南天門的仙鼓。

火鞭于空中長了數丈,鎖扣住樹叢裡的僵屍,金色的咒文浮現。

霎那間,屍塊淹沒了漫天芳華,血淋淋,白茫茫,腐爛的腥臭無處可藏。火蛇嘶吼拐尾,血肉模糊的頭骨碌碌滾至身後那人的腳下,觸碰到那聖潔無暇的禮服。噗,眼漿炸出,蹦起三尺高,淋落在那人捧着的玫瑰花束上。

周遭陷入死寂。

掌心的冰冷倏然離去,心忽然落空幾分。

趙景誠盯着火繩灼燒過的掌心,聽馬超凡說他請了鬼媒人,可這位鬼媒人似乎對他不怎麼客氣,甚至連新郎也被毫不留情地幹掉了。

晚風中凜冽的寒意,他的脖頸始終凝着一種發毛感。

那人沒說話,令人琢磨不透。

趙景誠垂下眼簾,靜了半晌。

忽然,身後的冷意擦着他肩頭而過,西裝衣角獵獵作響,黑禮服一絲不苟地疊在白襯衫之上,領結處不甚沾了片玫瑰花瓣。像是遠赴而來參加一場婚禮,亦或是葬禮。

潔白的襯衫抵在他脖頸處,黑發蓋過飽滿的額頭,白皙的臉龐比信仰還要精緻明亮,仿佛一切悲辛都會主動遠離這位誤入凡塵的神明。

“好久不見,趙景誠。”

重逢時,十六歲的少年矮了他一個額頭。

趙景誠機械般擡手,猛然抓住少年的領結,手卻滑入空氣。

“何江華,你死了?”

胸口騰起一股濃烈的澀意,幾乎要把他撕裂。

何江華笑容一僵,淡漠垂眸,兩人的目光齊齊滑落至不可描述處,那裡有一隻手進也不是,撤也不是:“也不必如此主動。”

空氣像按了暫停鍵,一瞬間,那些浮現的青春歲月碎成了渣,現實中,趙景誠正在對老同學的魂體行不軌之事。

趙景誠尴尬抽回手,臉似火燒,好在常年呈現出病态的妖異,臉紅得不明顯。别過臉去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束鮮豔的玫瑰花好像抖了一下。

魂體……應該沒有觸覺吧?

趙景誠于黑暗處窺了眼何江華,那人面上倒是不動聲色,雙指撚落蕾絲領結上的玫瑰花瓣,優雅地彈落在地。

實際上花瓣不是實體,落地就化作煙霧消散了,非要多此一舉。

依舊是趙景誠記憶中的模樣,臭屁又多事的高中男同學,不裝逼就會死。

他的容顔仿佛被定格在了十六歲,不過趙景誠确定何江華活到了十八歲,并且和他一同參加了高中畢業典禮。

何江華仰起頭看他,蕾絲邊領結輕顫,姿态優雅而高貴。他的眸突然如幽暗大海般深不可測:“你知道在鬼界,以初次見面的樣子來赴會,這意味着什麼嗎?”

趙景誠沉吟片刻:“意味着你想笑話我變老了。”

何江華冷着臉,轉了過去。

他的身後,金絲纏亂飛揚,男孩的影子拉長,黑發散亂,青澀的五官從金色的光芒中生長,歲月将鼻梁刻得光影分明,聖潔的神性與慵懶的凡俗完美融合,史上最偉大的雕塑家也甘拜下風。

名師設計的端正燕尾禮服獵獵作響,男人的虹膜幽暗深綠,指尖插着一隻含苞待放的玫瑰,像陰曹地府裡走來的豔鬼。

趙景誠稍滞,男人眉眼間尚可看出少年輪廓,可周身氣度藏鋒斂銳,陰森的鬼氣直沖雲霄。

這樣的何江華讓趙景誠愈發失了熟悉感,他忽然從青蔥歲月中回過神來,警惕地退了兩步:“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們找的新娘是我,但你沒有阻止,還特意在這等我?”

“聰明。”

趙景誠神色微斂,“我以前得罪過你?”

“恰恰相反,你待我很好。”何江華輕柔地獻上吻手禮,如同最懂禮數的詩人:“所以……”

兩雙眼眸對視,一雙空濛失神,一雙步步緊逼。

“我的新娘啊,我把你嫁給一個顯貴的男人,他會陪你走完一生,用生命護佑你永生永世,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話音剛落,血紅的鞭子甩出,在何江華的魂體内噼啪炸出絢爛的煙花!

*

趙景誠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馬家的管家走來,此時他帶着金絲框眼鏡,手腕處還纏着陰銅鎖鍊。

左世傑斜了眼土坑裡的人,抵了下眼鏡框,進入庭院。

左世傑身姿靈活,越過地面上的花瓣和體塊組織,蹭到男人身旁,心有餘悸:“還以為趙景誠是個普通人好擺弄,沒成想是個術士。”

何江華眸光冷寂,高中時,趙景誠隻是一位的普通同學,總孤僻地貼着教室最邊緣的牆壁走路,仿佛窗外透明的風。

這人何時成了術士?

流線型的鋼筆仿佛指尖上的舞蹈,随着手指一高一低撥動,在空中輕盈跳躍、旋轉。何江華沉默地凝視手上的《婚姻策劃案》,新娘性格那一欄,“乖僻,冷漠,情感回避”,這是他對趙景誠的總結。

良久,他劃去那行句子,落筆:孤獨。

左世傑窺了眼面色清冷的男人,幾百年來,今日是他見過此物笑得最多的一日。

他舔舔唇,踮腳去看那份冊子:“說起來,剛剛還正常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撒潑甩鞭子了?本來我還想是不是能坐下來商量。”

何江華頓了下,說:“他今天心情不錯。”

他指尖劃動,在新郎審核表中挑出‘馬錢六’的名字,記上“已閱”。

左世傑哽住,盯着滿地碎肉殘渣,小聲到隻有自己能聽見:“這也叫心情不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方才趙景誠那一鞭子從大人魂體裡抽過去時,大人好像魂都淡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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