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舞實在是跳不下去了,和有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反複磨着皮沒區别。
蔣飛抖了一個激靈,怕被葉玄陽的眼神給看死,再加上會中醫的了解藥材好像也會做點毒藥吧,别把他給毒死了。
反正和江羨月交好的表現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浪費大小姐的時間,他松開手,賠笑,“表妹,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人約會了,我怕再多跳一秒,那位葉神醫都能把我碎屍萬段。”
“嗯。”江羨月懶得糾正他話裡的誤會,隻是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話裡有話提醒,“船上的安全做得怎麼樣,隻要出了海,事情可就把握不住了。 ”
這次前往的私人海島沒有出公海領域,可是,私人出遊的船會發生什麼,并不在管轄範圍裡。海上會意外發生,那不是很常見嗎,墜入深海,能活下來的是極少數的少數。
蔣飛聽懂了,神色有一瞬的嚴肅和正經,他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很快又笑起來,說的吊兒郎當,“表妹放心,船上有不少練家子,都是出海老手,島上我也安排有人在接應了。”
“嗯,萬事不可松懈。”江羨月不可能會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别人,她提醒蔣飛,隻是不想鬧得太過混亂,船上那麼多人,起碼蔣飛還是她投資的。
“明白。”蔣飛點頭,他也看向葉玄陽那邊,微笑着示意友好,擺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亂碰,轉身走進其他賓客的邀請裡,繼續談笑風生,暗湧藏在角落。
江羨月招了招手,葉玄陽見了,立馬屁颠屁颠過去到她跟前,委屈巴巴的神色,就是盯着大小姐看,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含着淚花一樣在難過。
“誰欺負你了。”江羨月見他這個神情,不覺着厭煩,還覺得挺好笑,她擡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像是去灰塵。
暗示意味明顯,葉玄陽知道,這已經是江羨月在安慰他的舉動,隻是,他還是撅了撅嘴巴,酸溜溜的說,“大小姐明知故問。你要他,不要我。”
“那是例行公事,不作數。再者,你敢質疑我的決定?”江羨月瞅了他一眼,視線帶着審視,有幾分強硬。
膽肥了是吧,現在都敢對她耍小脾氣了。
葉玄陽在她面前本來就硬氣不起來,腰都是彎的,這會,他被噎了一下就說不出話,可是,他越想就越是更委屈了,葉玄陽小心翼翼的梗着脖子說,“我哪敢質疑大小姐的決定,反正我就是山裡來的野小子,我也不會跳什麼交際舞,大小姐不和我跳是對的,要是讓大小姐丢臉了怎麼辦。”
這一慣是江羨月的說法,現在他用來堵住江羨月的話,可不就是吃醋吃上頭,把理智都給吃沒了,隻覺得難受,心頭滾燙,被烙了一把妒火。
“呵”
江羨月笑出聲,眉梢彎着,眼裡暈開璀璨亮光,好似一束月光傾漏,“膽子是真大了,還敢對我陰陽怪氣。”
話雖如此,她也沒生氣,隻是擡手搭在了葉玄陽的肩膀,指尖點了點示意他有下一步,“沒人敢讓你丢臉,有我的光輝照着,隻會讓你臉上貼金光。”
“多謝大小姐賞臉。”葉玄陽立馬眉開眼笑,如雲開霧散,見了晴天。
他熟練的把手搭在大小姐的腰,并且牽上手,痛苦嫉妒沒有了,心裡暖呼呼的像是享受沐浴在陽光下。
跟随着舒緩音樂擺動,江羨月沒有被踩腳,葉玄陽做的很好,每個動作不熟練但标準,“騙我的,你會跳?”
“不會的啊,在此之前不會,見都沒見過呢。”葉玄陽實誠說,“剛才我一直看着他們跳,把動作記下來,想着,和大小姐跳了,一定不能出錯。”
他的記憶力很好,基本上是過目不忘,而且已經在腦海裡反複描繪和大小姐跳舞的場景,真的上場了,是有點緊張,但還能穩住,不會慌亂。
江羨月很滿意他的學習能力,“做的不錯。”
交際舞并不難,概括起來就是那幾個動作,又不是舞蹈家在表演。
剛才有時間學,如果葉玄陽傻愣愣的站在場外發呆,一點觀察和模仿能力都沒有,她就會重新考察了。
山野出身無妨,貧窮也不要緊,可腦子不行就算了,還沒有點進步的舉動,那就是被嫌棄的原罪,這種人太過無能,是進不了她江家的門的。
得了誇獎,葉玄陽咧嘴笑的像個二愣子,要是有尾巴,肯定在瘋狂搖晃。
他低下頭,隐晦的視線不自覺落在了那雙唇上,都能夠聞到了香味。
葉玄陽悄悄挪走目光不敢多看,隻是盯着江羨月的眼睛,看見那清澈的瞳孔裡倒影他的身影,暧昧氛圍徒然升起,葉玄陽扶在江羨月手收緊了些,清朗富有力量的聲音也低沉了不少,染上侵略性,“那···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江羨月迎上他的目光,感受到葉玄陽的小動作,悄咪咪扣着她的腰往他懷裡貼,她也沒拒絕,順應的靠上去,搭在肩膀上的手慢慢的往裡挪動,攏在了他的脖子,他順勢低頭,兩人靠的很近,氣息交融。
年輕男女帶着意味深長的對視,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暧昧以及越界的信号。江羨月勾着紅唇,嬌媚了語調,“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獎勵呢。”
“大小姐,我···”葉玄陽被掌控了思緒,他緩緩低下頭,見着大小姐沒有躲開,那就是認同的意思。
他的小心髒砰砰跳,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緊張害羞和期待湧上大腦,就要碰到了···
可是下一秒,音樂停了,燈熄滅,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在場之人嘩然,一陣喧鬧嘈雜在讨論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