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循原本有些憤怒，但聽到後面一句話卻惺惺地放下了拿起台燈的手。當初确實是他一時興起騙得萋，但這能怪他嗎？誰讓萋那麼容易相信他的？他有說過他說的話一定是真的嗎？既然沒有說過，那就是萋自己的錯。

“你怪我幹什麼？這個事情明明就是你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隻是給你增強防備心理。我這是幫了你，你還不感謝我，真是倒打一耙。”

萋差點被氣笑了。面前的異種明明長着一張面癱的臉，說話也冷冷的，但做的事情确實都不是人幹的事情，有時候萋懷疑這玩意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不說這件事了，你這又是怎麼回事？别人好心好意地來喚醒你，你呢？造了個夢，騙别人就算了，你還要騙自己，怎麼？這麼怕現實嗎？”

止循側過頭不回答，并不是他不想回答萋，而是他沒有辦法回答。也許，正如利比亞斯所言，所有的意識體都束縛于自身的理智，總是把伴侶這件事變得極為漫長和艱難。

在别人看來這種事情是十分愚蠢的，就像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突然犯了蠢一樣，每個異種都不能理解這種事情，也不能理解做這種事情的意識體。連他自己也并不确定這件事情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他必須要反複确認這個人是否值得他醒來。

而現在因為萋的強行介入，幻境也要結束了，四号一一啊，是傅淮戟也要醒過來了。

“假的東西果然還是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