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迷離,看着那處遺迹,想到那時的場景,那時的朋友…
好多都泯滅在星辰中了,隻有幾個還在,連終約也失憶了…
怎麼能歡喜?怎麼能開心?
存活下來的大異種哪一個能活得沒心沒肺,他們都被迫背負那段痛苦的回憶。蟲族記錄那場大戰後除熵以外的大異種都沉眠消失了,認為是因為受了傷,其實不然,真正讓大異種沉眠的是他們自己。
他們是《異種公約》的建立者之一,是新秩序的維護者…是久久無法擺脫這回憶的痛苦者。
所以,他又怎麼會愛上一個傷害自己的人類呢?
“傅哥,意識體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存在啊一一”
傅淮戟驚醒過來,實驗室裡湧入大批人員,檢查過身體後,他被要求去往萋的辦公室。
“你應該知道你的任務了吧。”萋看着面前的傅淮戟,想起了沉眠的友人,徒然生出了幾分物是人非。
“報告長官,明白。但我想去看一眼他。”傅淮戟頭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并不知道萋會不會同意,但他真的很想見一面止循,即使對方仍在沉睡。
“猜到你會這樣說了,走吧。”
萋答應得很快,他帶着傅淮戟穿過長長的走廊,越往前走人類便越少,更多的是拟态化的異種。他們并不像人類的士兵那樣敬禮,而是右手捂左肩,輕微低頭彎腰道:“您好。”
傅淮戟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守衛人員的壓迫感,直到穿過最後一面牆,他突然看到一隻雌性袅尾,她的目光平淡地順着玻璃望向一團光能球。
萋皺着眉,他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遇到袅尾的家主:“鸢,你怎麼來了?”
傅淮戟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驚訝,不可能有人不認識“鸢”這個名字,因為十幾年前的那場大戰中,最主要的一個部分便是由這位家主引起,同時也是由她結束的。
“好久沒見過他了,看一下罷了。拂音原本想和我一起來的,但他的學生拖住了他,我便自己來了。”
聽到拂音這個名字,傅淮戟馬上轉頭望向玻璃罩中的光能球,假如那個拂音真的是夢裡面的蟲族,那麼這個光能球就應該是止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