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抱着他,往後退了一步,下巴抵在omega頭頂,眼神銳利,聲音暗啞地問:“你們要進來嗎?”
江濟猶豫了一下,還是邁了進去。
顧忌着電梯裡還有其他人,那兩人現在隻是摟抱着,沒有作出像方才的親密行為了。
江濟瞟了眼電梯按鈕,他們也去停車場。
電梯裡開了暖氣,随着時間過去,江濟覺得後背在冒熱汗,方才那一幕,實在太熱辣了。
他抹了一把鬓角,指腹微潮,鼻尖似有白玉蘭和皮革的混合香氣,用力吸了一口。
儲彰彎腰,湊近他耳邊,低語,“憋氣,别吸。那是他們的信息素味道。”
江濟哪裡見過這陣仗,他連alpha的手都沒牽過。更别說……他被吓得又吸了一大口氣。
完蛋,江濟對着儲彰苦笑。
他的生理衛生課知識為零,易感期來得很規律,打一針最便宜的抑制劑便後顧無憂。從沒有過别的omega難熬得要命那種感受。
有時,江濟甚至都覺得他更像個能夠聞到信息素味的beta.
alpha同類相斥,對于儲彰這種S級alpha來說,對alpha信息素的排斥更是抵達頂峰。但他在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
終于,電梯門打開,江濟被混合信息素的味道迷得處于半昏迷狀态,他側臉靠在儲彰的肩頭,被他扶着肩膀,半抱着往外走。
終于來到汽車前,江濟被儲彰平放在車廂後座,他被AO的混合信息素迷得有些神志不清,兩頰殷紅,嘴裡不停地叫喚着口渴。
儲彰滿頭大汗,擰開車裡的瓶裝水,掐着他的下巴,強制灌了幾口進去。但江濟的狀态依舊沒有改變,甚至低語,“好難受,我想吐。”
儲彰被江濟混亂的狀态打得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他看起來不像是進入提前進入易感期,反倒……
儲彰想到什麼,給家庭醫生撥了通電話,“王叔,我一個omega朋友不小心聞到大量AO信息素,現在處于半昏迷狀态,而且還想吐。他這是什麼情況?需不需要去醫院?”
電話那頭人平靜地回:“大概是他對其中某種信息素過敏,或者對AO混合信息素過敏。一般過敏源是皮革、白花調、水生調……一類的味道。”
“沒什麼大問題,用不着着急,多喝點水,第二天就能好。或者馬上打一針抗過敏針劑,随便一家藥店就能買到。”
儲彰驅車抵達最近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購買了抗過敏針劑,一針下去,江濟狀态果真立馬見好,不哼哼了。但也毫無知覺,徑直進入睡眠狀态。
儲彰這下慌了神,看着後座躺平深睡的江濟,一個指令後,汽車停在自家車位上。小心翼翼抱着江濟上了樓,把他放進了剛被家政機器人打掃出來的客房。
裹着外套的人被室内的暖氣熱得胡亂拉扯領口,儲彰替他脫掉厚重的外套後,江濟終于舒服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安靜地睡了。
他站在床邊,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這就把人“拐”回家了?
江濟呼吸平緩,平日裡總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窗外淡淡的月光打進來,給他臉上挂了層朦胧的虛影,似夢似幻。
儲彰很想伸手去碰,但他壓抑住這種情感,操作智慧家居系統,拉緊窗簾,室内陷入一片烏黑。
翌日,江濟睜眼醒來時,發現他處于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揉了揉幹澀的睡眼,慢慢回想起淩晨發生的事。
呆愣地坐在床上冥想了一陣子,他聽見房門外傳來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輕微聲響。而後有人停下,敲了兩聲門。
是儲彰的聲音,“江濟,醒了沒?我能進來嗎?”
江濟坐直身體,朝門口說:“請進。”
發出的聲音像在無人區沙漠烈日下幹渴了幾小時的徒步者,嗓子眼都在冒白煙。然後,他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水杯。
“你醒了,昨天睡……”儲彰從外推門入内,看見江濟直愣愣地盯着那杯水,一個箭步沖上前,殷勤地把杯子遞到他手心。
江濟接過,幾口下去,露出杯底。
“還要喝嗎?”儲彰問。
江濟擡手擦掉嘴邊的水漬,搖頭,“不用了,”雙手摩挲粗糙的杯壁,擡頭問,“昨天的事我記不大清了,我是不是提前進入易感期了?”
面對一個alpha問這種生理問題,江濟還是有些尴尬。說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垂眸盯着空無一物的水杯。
儲彰站在床邊,從上至下瞧見那一節瑩白的後脖頸,頓時心猿意馬,拿舌頭頂了幾下齒尖,克制道,“不是易感期,是信息素過敏。昨天那兩個人……”他咳了一聲,繼續,“反正打了一針過敏藥劑,睡一覺就好了。”
聽到他的解釋,江濟瞬間松了口氣。他的易感期一向規律,來臨前一天注射一針抑制劑即可像平日一樣生活。
作為omega,他很幸運,從沒遭遇過突如其來陷入易感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