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脊背被人從身後環上,溫煦身體微微一僵,況野粗曠的呼吸聲在溫煦耳旁回蕩,一下又一下敲擊着溫煦的心房。
“沒關系,溫煦你隻是現在沒有看清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該怎麼做。”況野一步引導着他。
溫煦不知該怎麼回答,擡手輕輕覆蓋上了況野環保在胸前的手,拍了一下,仿佛應許了他的話。
溫煦身上的酒氣火鍋氣還有女人身上獨特的味道在況野鼻腔萦繞,他微微皺眉:“你今晚去做什麼了?”
溫煦像是偷吃被抓包了一樣,看着前方的眼前閃爍回避,支支吾吾:“我…我,同事聚餐。”
“你們招女同事了?溫煦我希望你對我說實話,我晚上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他語氣有些薄怒。
況野松開環抱溫煦的姿勢,台步從後面走出,伸手推搡了一下溫煦,溫煦仿佛沒有支撐一樣,整個人柔弱無力的被抵在了牆壁上。
溫煦微微仰頭看着面前的男人,況野的的臉龐突然湊近,下一秒仿佛要吻過來一樣,他表情微微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二人彼此呼吸間交融,溫煦不自覺地吞咽了口水,喉結滾動了幾下。
“回答我。”況野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今晚去相親了!但是你放心,我不喜歡她,也沒加任何聯系方式。”溫煦着急解釋道。
況野冷呵一聲:“你知道你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像什麼嗎?”
溫煦不明所以:“什麼?”
況野沉聲一字一句在溫煦耳邊道:“出軌的妻子現在被丈夫抓包了。”
偷腥的貓遇到了它的主人,可能就是這個場面。
話落,溫煦的心一直咚咚的跳動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樣。
他臉頰微紅被黑夜掩蓋男的羞澀,伸手輕輕推搡了一下況野,然後聲音極小:“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别亂說,我才沒有。”
況野耳鬓厮磨:“最好如此。”随後頓了頓又道:“我準備複明了,溫煦我希望到時候給你給我一個答複。”
說完,況野便松開了溫煦,朝後退了一步,溫煦站在原地錯愕的看着他:“你…你眼睛原來是能治好的?”
況野抓了一把頭發:“我什麼時候說,我眼睛治不好了?”
治好的眼睛是為了可以看清我的愛人。
愛人的骨骼,輪廓和神色分明的情緒。
溫煦消化了一會兒,詢問: “為什麼突然想要複明?”
“為了能看清”況野沉思了一下繼續道“就像你說的,世界很美好,我也想要看一看我的世界。”
話落二人彼此沉默“汪汪”,咖啡豆在旁邊叫了兩聲。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也要去睡覺了,晚安。”
溫煦擡步就要朝外走去。
“等一下。”
溫煦不解回頭,隻見況野大步上前,況野扣住溫煦的頭,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濕潤的觸感在唇瓣上轉瞬即逝,下一秒況野低沉帶笑的聲音在溫煦耳邊炸開:“晚安吻,但是我希望下次換你主動。”
溫煦震驚的瞳孔中倒映着壞笑的況野,他整個人呆若木雞,下一秒,他結結巴巴道:“我…我先走了,晚安。”
溫煦像個機器人一樣逃離了那個地方,門被重重的關上,以至于最後躺在了大床上才反應過來。
溫煦緩緩擡手撫上自己的唇瓣,昏暗的屋内,溫煦思緒亂飛,況野他…怎麼。
淩晨一點半,溫煦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況野屋内,手機屏幕反射的光線映照着他的臉龐,他給懷深發去消息。
“我要複明,安排手術。”
短短幾個字,況野反複斟酌最後還是發了出去,況野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也不知道哪天活夠了就自己死了,但是當沈昭琅玥溫煦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的面前,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人活着也是可以的。
他想看溫煦,看世界,看屬于自己的世界,還有一個終極計劃,和他結婚。
當然在國内結婚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在這種環境和社會之下,他查閱了一下,去愛爾蘭結婚,在神聖的教堂,婚禮,鮮花,親人朋友的祝福,打破常規傳統倫理。
直到牧師問出的那一句“你願意嗎。”
“我願意。”這三個字既沉重又幸福。
況野就這樣想着,也睡着了,夢中,溫煦帶着一個女孩,看着況野說:“這是我的女朋友,我們要結婚了。”
鋪滿鮮花的婚禮,溫煦西裝得體,新娘一襲婚紗,本該屬于他們兩個的婚禮,化成了泡影。
況野死了,死在了他們成婚的當天晚上,又是自缢,這次再也不會有人跑過來解救他了。
況野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總是不斷的夢魇,最後死的那一刻從夢中驚醒,渾身都是冷汗,胸膛此起彼伏的喘着氣。
沒了睡意,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這個點溫煦早已出門上班,況野擡手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下床,在衛生間收拾了一下,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