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了個殼子給他。”葉淩十分笃定：“我爸不想讓我查到的東西我不會再耗時間，沒有意義。所以我換了個方向。”

孟潇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葉淩點開手機裡一個文件，轉了個方向遞給他。

那是一頁特别詳盡的身份背景資料目錄索引，包括家庭關系、人際關系、資産證明、銀行流水，個人征信、信息素報告、學曆學籍證明、戶籍資料和工作信息，孟潇甚至還看到談越五年内的入職體檢表。

“結婚前我爸給了我他的資料，非常詳細。”葉淩說，“但沒有他的感情史。所以我去查了。”

“唔。”孟潇給他鼓掌，“然後呢？”

“然後我的人告訴我，”葉淩面無表情地捏着叉子，“他有個初戀。你可以理解成白月光。”

父親沒有給他這部分資料的原因，葉淩多少也能猜到。

因為沒有必要。

最初答應父親的條件之一就是不領證，生了孩子之後也不能管他做什麼。至于父親給他挑的alpha是誰、長什麼樣，他一點知道的興趣也沒有。有了這個前提在，父親反悔要他們結婚時他才會那麼生氣。對所謂的“最好人選”更是好感down到底，拿到資料後就随手丢給了助理。

誰能想到盲盒開出來的人是談越——或許說就是因為是談越，所以一切的不必要都被葉淩劃上删除線，變得非常有必要。我要他全部的資料，立刻，馬上。

缺失的部分在他喝令之下很快補上。

出乎意料的，談越的感情史相當少，拿到那份檔案時葉淩甚至驚異于它的薄度。兩頁紙，甚至寫不下一個完整的故事。

會不會是那晚看錯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葉淩翻開第一頁，于是最後一點希冀也消失殆盡。

“所以，你連他的白月光是誰都不知道？”孟潇随意翻了翻就擱在桌上，“就這幾頁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能說明什麼，指不定是暗戀他的小O們瞎編的呢。”

葉淩忍不住槽他，“你當别人都有那麼無聊。”

“編一個莫須有的白月光來勸退競争對手，然後自己拿下——非常合理的劇情。”

“我甯願相信那個人真實存在。”

孟潇懶洋洋道：“他親口承認了？”

葉淩張了張口，沉默了。

“不要先入為主地去評判一個人，葉淩同學。”孟潇敲了敲桌子，“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最好的辦法就是驗證它。”

葉淩靜默片刻，像是接受了這個建議而陷入思考，“怎麼驗證？”

“不如我們先排除一個錯誤選項。”孟潇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按下桌面的呼叫鈴，很快服務生過來了，聲音溫柔笑容甜美，“兩位需要什麼幫助嗎？”

“你家賣的最好的蛋糕是什麼？”

“是熔岩蛋糕呢。”

孟潇點點頭，“送一份給那桌的客人，賬也結了，告訴他們是葉先生付的賬單。對了，把那桌上的瓶插換成玫瑰——如果他問起來，就說是葉先生的好意。”

服務員領命去了，葉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就這樣？”

想起之前按上葉淩後頸時，那道落在自己手上的視線和空氣中微滞的信息素，孟潇唇畔浮出一絲淺笑，“他會過來的。”

一切發展如孟潇所料。

蛋糕和玫瑰送到了小圓桌上，可是禮物并不受人期待，談越和服務員交談了幾句，推開椅子朝他們走來。

孟潇的笑聲越放越輕，待那人徹底走近時化作一個尾調上揚的音節。

“葉淩，”談越面無表情地站定，“借一步說話。”

“這位……”按照之前約定好的，無論談越說什麼都由孟潇代為回答，卻因倏然瞥過來的冷淡視線而轉了口，笑眯眯地雙手一攤，“你們随意。”

事後葉淩回想孟潇擠眉弄眼的表情，眼瞳裡分明寫着樂于看好戲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