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萬分的神廟隐秘結界内,一個斷腿的黑衣人坐在輪椅上瘋狂翻着書,似乎是在找什麼,長年累月積攢的失望讓他憤怒不已。
“為何還是找不到,不是無字天書嗎,不是會認主嗎,我都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不認我為主!”
他想将書撕爛,可這是神書,察覺到有人要撕毀,天邊一道驚雷劈向他。
神書淡淡地回應:“你不配讓我認主。”
它又恢複成原本模樣掉落在地,行動不便的黑衣人想要拿起,卻被雷劈中,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号。
“什麼聲音?”
餘惜遲一行人停下腳步,周遭景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樹全都消失不見,蒼岩峰俨然變成一副荒山。
這才是蒼岩峰真實的景象,那些枝繁葉茂皆是幻象,影鬼都是不存在的,隻能依附在幻象中。
腳下發出震顫,似乎有龐然大物在這片土地上行走,沒有樹木遮擋,被樹枝泥土纏繞的幹屍映入她們眼簾。
“餓……餓……”
一個幹屍嗅到了極其新鮮的活人氣息,與她們對視,緩步向她們走來,長大它的大嘴,滿口污-穢傾倒在地上,還有吞金蟾蜍的屍體。
屍群們感應到同類的發現,趨之若鹜地從四面八方困住她們。
“活人……餓……餓!”
商弦凝自然也聽到了那聲怒号,原想着要費些精力,不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尋着聲源的方位,她來到一處長滿野草的破廟裡,推開木門,散出一股屍臭味,若非商弦凝并非常人,怕是要跑出去吐個天昏地暗。
破廟正門中-央還立了一個雕像,似乎是神像,匾額上寫着我即天神。
商弦凝沒憋住笑輕嘲一聲,随意一瞥便離開正門往裡走去,‘神像’好似感受到她的嘲笑,匾額瞬間倒塌在地成無用碎瓦。
她輕輕搖頭,這麼不禁嘲笑的‘天神’也是不多見了,說起來她也是第一次見‘天神’,有點好奇真面目呢。
“該死的……大鬥笠!重要時刻竟敢臨陣脫逃,若是呃……被……本小姐抓住,必定叫她……”
白新柔被氣得滿臉漲紅,特别是現在她們将所有的靈力都用作抵抗屍潮,就連話語也說得不利索。
孟繁落在她們中.央,為她們輸送靈力。
“閉嘴吧,再說力氣更不足了。”
“你什麼都不做,自然是最有力氣。”
十陵難得不與白新柔嗆聲,她仔細觀察這些幹屍,發現它們都是用肢體想要觸碰她們,并且會口吐綠液。
“攻擊它們的口部!”
想起出門前花精送她的香包,夢澤最善幻術,也算派上用場了,這是十陵第一次深感夢澤有用。
餘惜遲雙指劃圈,傘上珍珠個個飛入幹屍嘴裡,十陵趁機将香包拆開,掏出包裡花瓣撒向幹屍。
花瓣散落,衆人毫無防備心神頓時被迷惑。
十陵邊撒邊跑,還不忘大喊:“快跑,那花有毒!”
白新柔一聽便醒過神來,拉過師姐撒腿就跑,其她人也回歸神志轉身便跑。
“十陵,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說!”
十陵跑的踉踉跄跄:“我這不也是剛想起來嗎!”
這破廟遍地都是蜘蛛網,進入暗室,地上爬滿蜘蛛,并且有劇毒,角落還有許多吞金蟾蜍。
如何都想不通如此破敗的地方怎會有神像。
唯有一種解釋就是這根本不是神廟,那個神像說不定是邪.神,但是什麼邪物需放進深山老林裡?
現下無人在她身旁,那仙君必定還在忙于抵抗屍潮顧不得縛靈術,商弦凝手掌燃起藍焰。
藍焰将毒蜘蛛與蜘蛛網燒的一幹二淨,吞金蟾蜍被吓得吐出金條,慌忙逃跑之下還是被燒死。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燒我神廟!”
商弦凝輕呵一聲,手一揚結界輕松破開,黑衣人隔着門連同輪椅猛然撞至牆壁,強大的沖擊令他吐出鮮血。
不屑道:“世上哪有如此弱的神,還要靠吞金蟾蜍這種邪門歪道續命。”
手上絲線刺痛商弦凝的手,像是在提醒她,萬事不可太過。
餘惜遲敏銳感受到掌中線跳動,明知身上有縛靈術,還如此自如,真是嚣張不已。
不對!
縛靈術是下給十陵,而十陵如今就在她眼前,根本不曾動用靈力,更不必說施法,縛靈術究竟下給何人了?
她感應到施法者的方向,再顧不得她人,拉過十陵便走。
心中抑制的憤怒更甚,自己竟叫一個凡人捉弄。
其她人不知她想法,全一股腦的跟在身後。
商弦凝一腳踢開那扇門,暗室内,斷腿男子惡狠狠地看着她,他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屍潮裡這麼快找到出口。
商弦凝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這種藐視的眼神令他不由自主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