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腦袋一歪靠在我肩上。電影裡男女主角正在接吻,暖色調的光映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去睡吧?"播完片尾曲時已經快十二點。
蘇梅抱着睡衣往浴室走,到門口又回頭:"你不許偷看。"
水聲嘩啦啦響起。我坐在床沿擺弄手機,消息列表裡躺着蘇媽媽兩小時前發的短信:【小芮,麻煩你了,梅梅膽子太小。】
這家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女兒什麼德行?
浴室門開時帶出一團白霧。蘇梅穿着淡紫色睡裙,發梢還滴着水,整個人散發着沐浴露的蜜桃香氣。她蹦上床拍了拍右側:"你的位置!"
我僵硬地拿着新睡衣進了浴室。熱水沖下來時,鏡面迅速蒙上水霧,隐約映出我通紅的臉。
冷靜,林芮,你是個成年人。
可當我換上那套繡着剪刀的睡衣回到卧室時,所有心理建設瞬間崩塌——
蘇梅側躺在床的右側,睡裙肩帶滑到手肘,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她正低頭聞枕套,聽到動靜擡頭一笑:"我換了新洗衣液,薰衣草味的,助眠。"
"……我睡左邊?"
"不然呢?"她拍拍身旁的空位,"難道讓你睡地闆?"
床墊比想象中柔軟。我小心翼翼地躺下,盡量不碰到她。肥仔跳上床尾,把自己團成一個毛球。
關燈後的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蘇梅的呼吸聲很輕,帶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她翻了個身,膝蓋不經意間蹭到我的大腿。
"林芮,"她突然小聲說,"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你指你帶着'Make Love種子'來店裡那次?"
黑暗中傳來她的悶笑:"那時候我就想,這個理發師姐姐好酷,要是能……"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手指悄悄勾住我的小指。
"能什麼?"
"能這樣。"
她突然翻身壓過來,長發垂落在我臉頰兩側,發梢掃過皮膚激起一陣戰栗。薰衣草的氣息籠罩下來,混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我下意識扶住她的腰,掌心觸到絲滑的睡裙面料。
"蘇梅,你……"
"噓。"她的指尖點上我的嘴唇,然後慢慢下移,停在耳垂上輕輕揉捏,"我媽媽說這樣能助眠。"
指腹的溫度燙得驚人。我屏住呼吸,感受着她若有若無的觸碰,從耳垂到下颌,最後停在唇角。
"其實,"她的呼吸拂過我的睫毛,"我騙你的,我媽根本沒說過這話。"
最後的理智之弦"啪"地斷裂。我仰頭吻住她,嘗到薄荷牙膏的清涼和一絲蜂蜜唇膏的甜。蘇梅僵了一瞬,随即熱烈地回應,手指插進我的短發。
分開時我們都氣喘籲籲。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在她水潤的唇上。
"Can I kiss you?"我啞着嗓子問。
她沒等我說完就又親了上來。這個吻比剛才更急切,牙齒不小心磕到嘴唇也顧不上疼。她的手順着我的手臂滑下去,在掌心一筆一劃地寫:【拉拉】
我收緊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在她手背回寫:【嗯】
肥仔不知何時溜下了床。月光靜靜流淌,将我們交疊的身影映在牆上,像一幅古老而隐秘的圖騰。
後半夜蘇梅蜷在我懷裡睡着了,發頂蹭着我的下巴。我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
窗外,京江的夜空繁星點點,有一顆特别亮的星星正落在她卧室的窗框裡,像是上天蓋下的印章。